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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你別瞧這溯回城看起來破敗,我琢磨著,這次冬神祭典過後,最多兩三年這裏就能起成繁華之地。趁眼下這裏地價還便宜,明日我得去找找,看有沒合適做大酒肆的房宅樓院可買。”
她行成年禮已有一年,如今雖還與從前差不多,貪玩好耍,卻多少有點長大的自覺,玩樂之餘不忘動腦筋做點像樣的正經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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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下午加整晚,趕路十餘日的疲憊盡散。翌日清晨趙蕎起身,梳洗打點好後,帶著阮結香與另一名武侍紫茗,精神抖擻地準備出門去。
在院中與扶腰而出的嫂子徐靜書相遇了。
看到徐靜書那古怪模樣,趙蕎沒心沒肺地指著她:“哈哈哈,你這樣走路看起來好像小老太太!看吧,昨天不好好休息,偏要跑出去玩,累得直不起腰了吧?”
徐靜書繃著紅臉,強行站直:“我很好,我沒事。你、你這是要出去啊?今天好冷的,哈、哈、哈。”
“是挺冷,”趙蕎裹緊身上的厚披風,疑惑偏頭,蹙眉睇了阮結香一眼,接著對嫂子道,“不過我得出去辦點正事,否則午後聖駕進了城,再要出去晃悠就不大方便了。走啦!”
出了那小院走到溯回城的大街上,趙蕎才問:“結香,方才我和我嫂子說話時,你戳我的腰是什麼意°
“方才一時情急,趙二姑娘海涵。”
這人常在禦前,又是名門公子,內城宮宴或京中高門宴客時偶爾也會照麵,趙蕎自是認得。
不過兩人性子南轅北轍,打不起交道來,所以不熟。
趙蕎看他道歉還是張冷漠臉,氣不打一處來:“海涵個屁!若不是知道我的人打不過你,我這就叫你當場血濺五步!聖駕都快來了還能有歹人持械入城,還傷及一位鴻臚寺官員,就這能指望你們保家衛國護聖駕呢?嗬!當差疏忽就算了,還囂張地摸我!”
她是個不主動欺人卻也絕不吃虧的脾氣。
莫名其妙被這人照著正臉拍了一下,雖這會兒已沒剛才那麼疼,可唇上還木木的,會有好臉色才怪了。
她又沒聾,想叫她不聲張,說一聲不就完了?上手照臉打也太不友好了,明擺著找罵!
賀淵冰冷俊麵被她毫無遮攔的火氣噴得通紅:“二姑娘慎言。我沒摸你。”
她的前半截指責他認賬,話雖難聽卻是事實。可最後這點他絕不認,隻是拍了她一下讓她別喊,怎麼就成“摸”了?!
“非要我說穿你其實是照我正臉打了一巴掌才行?!我嘴現在還疼呢,你個王八蛋!”趙蕎火大地重重一哼,轉身就走,“回京就彈劾你!金雲內衛一起彈劾!”
第96章 番外二 ...
賀淵很冤。
方才遠遠見歲行舟命懸一線,趙蕎的兩名武侍在那倆刺客的攻擊下又落了下風, 賀淵趕著控場救人, 又惦記著這事萬不能被鬧大, 見趙蕎沿路大呼著想鬧大動靜引周圍住戶出來,情急之下才拍了她一下——
其實他本意隻是想按在她額頭上,將她往後推給跟來的兩名下屬保護起來。
隻不過那時他緊盯著前方纏鬥的四人, 又是急速跑經她身旁時順勢的一個動作, 力道和準頭都沒拿捏準確, 就變成一巴掌拍她正臉上了。
不管怎麼說,這事總歸是他失禮冒犯了對方,他是誠心誠意來致歉的,也知致歉不該板個冷臉。可他真的笑不出來。
心情很煩躁。很悶躁。很暴躁。各種躁。
京中前來隨駕觀禮的各家都是五日前才陸續進入溯回城的,而賀淵則早在十一月中旬就已帶著下屬提前趕來。
踩點、熟悉城中環境、清除死角隱患、布暗哨、做預案與演練……
大半個月的時間裏,他有太多事做, 沒有哪一天合眼超過兩個時辰。他不是鐵澆銅鑄,沒喊累並非真的不累。
不過他既選了武官這條路,又是在禦前當值, 身體上的疲憊甚至傷痛那都是職責所在,倒也沒話可說。
偏生苦心準備大半個月,最後卻因手下兩個年少輕狂的小崽子一時頭腦發熱捅出個大簍子,真的是神仙也要忍不住光火。
麵對眼下亂麻一團的殘局,一個頭兩個大的賀淵實在很想破口大罵,想用全天下最髒最髒的話撒出滿心火氣。
但他不可以。
就算氣得快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