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厭惡小人。”他瞪著裴玦,咬出這句話。
“喔。”官雲漾暫時接受他的說詞,但疑問隨即湧上。
“可是裴先生說過,你們關係匪淺。”而且還是用那種很曖昧的語氣說的。
她小聲補上一句。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況且他的話平常就沒什麼可信度。”唐惟天說得更不屑了。
聽到事實被扭曲,裴玦趕緊跳出來澄清。
“惟天,你這麼說真的是太傷我的心了。我們多年來的交情難道是假的嗎?順利的話,我們很快就可以成為姻親,這樣的關係不算深厚嗎?”他痛心的指控。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立即引爆了唐惟天肚子裏的彈藥。
“你還敢跟我提念盈的事?!你以為我會把自己珍愛的妹妹交給一條陰險狡詐又滑溜的蛇嗎?!”他吼得整間屋子充滿嗡嗡聲。
官雲漾蹙起眉頭,試著忽略耳朵的不適。
“這麼說來,你不是gay了?”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揮散滿屋子的烏煙瘴氣。
唐惟天氣勢驚人地瞪向她。
“我不喜歡女人並不表示我喜歡男人,就算我喜歡男人,也絕不會愛上一條蛇。”他慎重申明。
“你並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官雲漾條理分明的提出她的不滿。
“我沒必要對一個迷路的陌生人解釋。讓你喝杯茶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現在請你離開。”怒極的他隻想送客,還他平靜的生活。
“天都黑了,惟天,你怎麼可以讓一個嬌弱的女子獨自走在荒涼的山林裏呢?”裴玦不忍的說。
唐惟天冷酷地睨他。
“她不會落單,因為有你陪著。”
“不會吧?我才剛從法國飛過來,正事都還沒提,你就要趕我出去?”裴玦覺得委屈極了。
“你從來不會有什麼正經事,不聽也罷。”主人冷漠地搖頭。
裴玦不怒反笑,悠哉地為官雲漾添一杯他剛泡好的桔茶。
“不聽嗎?你會後悔的。”
見到裴玦這麼怡然的微笑,從小累積的經驗告訴她,裴玦一定又在打什麼邪惡的主意了,不聽的話的確是他的損失。
他氣悶地在兩人斜對麵坐下,滿臉不情願。
“你說啊。”他催促著,想速戰速決。
裴玦啜了口香濃的茶,不疾不徐地開口:
“官小姐,你怎麼會想一個人來西西裏島的呢?”他刻意轉開話題。
果然,唐惟天的臉黑了下來。
隻要能讓那個意圖把她攆出去的原始人吃癟,官雲漾一定大力配合。
於是她笑容可掬地回道:“其實這次出國是為了搜集寫論文的資料。我一路從中亞往西邊走,一邊研究,一邊旅遊,不過後者占了大部分的時間。”
“官小姐有這樣的精神與勇氣很教人敬佩。可以請教一下,你做的是什麼研究?”裴玦非常擅長社交語言。
官雲漾也是個中好手。
她先嬌笑了幾聲。“裴先生,你客氣了。我做的不是什麼大學問,隻是在英國攻讀藝術史的博士學位,半年前回台灣準備論文,因為遇到瓶頸,才想到處走走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