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派鳳一過來,一是讓我趕回淩睿宮,與師兄合力加持對鄭飛宇靈識的封印;二是讓你和鳳一一起去尋找魔石,將其帶回淩睿宮。”任九天緩緩說道。
“師父,天大地大我們要如何去尋找魔石呢?”
“魔石乃至陰至邪之物,它所在之處,必定妖魔橫生,邪祟作亂。從今日起,你和鳳一從風鳴穀出發,沿途搜尋魔石的下落。我則帶著小林子秘密趕往北冥之地淩睿宮。”任九天鄭重地對肖聿昊和鳳一說。
肖聿昊是任九天的大徒弟,是他十二年前在天門山采藥時撿到的。
任九天發現肖聿昊時,他正被兩隻餓狼團團圍住。隻見他雙手緊緊握著一塊石頭,身軀小而羸弱,眼睛卻閃閃發亮,緊緊盯著圍著自己的兩隻饑腸轆轆的餓狼。小男孩衣衫襤褸,胳膊上,腿上俱是被狼咬破的傷口,鮮血直冒,深可見骨。可即便如此,小男孩依然挺立著身軀,麵對兩隻餓狼的圍攻不卑不亢。
任九天將肖聿昊救下來,帶回了風鳴穀,轉眼間都已經十二年了。當年那個小小的瘦弱的男孩已經長成玉樹臨風的少年郎。他這個徒弟雖然平時吊兒郎當,嬉皮笑臉,放浪不羈,但是遇到正事卻從來都是一本正經,任九天不由得一陣欣慰,但嘴上人仍不放心地叮囑:“臭小子,這次出去不比你在外麵遊練,魔石乃至陰之物,能聚集的妖魔邪祟絕非等閑之輩,你萬不可掉以輕心,麻痹大意,一定要學會照顧自己。鳳一雖然和你同歲,但遇事張弛有度,處理事情遊刃有餘,你在外麵要聽鳳一的話不要闖禍。”說完任九天又默默的盯著鳳一,師兄調教出來的徒弟和其一樣舉止嫻雅,人品高端,讓人不由得心安。
“師叔,放心,鳳一畢當竭盡所能,不負所望。”鳳一輕聲說道。
“老頭兒,你就放心吧,在外麵給我找麻煩的人,隻有他們吃虧的份兒,我是不會吃虧的,好好照顧自己和小林子,等事情完成我就去淩睿宮接你們回家啊。”肖聿昊依依不舍地對著這個亦父亦師的老人說道。
“混小子,就會油腔滑調!走的時候帶好東西,不要丟三落四,在外麵給師父我丟臉。”任九天說完便低下了頭,他似乎不願肖聿昊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肖聿昊離穀一年,在這一年中他擔驚受怕,唯恐他在途中發生不測,便日日盼望他能早些平安歸穀,可沒想到,今日剛剛回穀,就又要出去,而此次比起遊練可謂是磨難更多,風險更大。
“老頭兒,你剛才說你現在是改頭換麵,也就是說這不是你本來的麵目。嘿嘿,我想看看你真實的麵貌。”肖聿昊說完便伸手去摸任九天的臉。他的易容術就學自任九天,肖聿昊曾自詡自己的易容術已經出神入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可沒想到自己與師父生活十幾年竟不知他的真實麵貌,當真是驚歎,驚歎師父的易容術恐怕已到登峰造極,自己難以超越的地步;當真是好奇,好奇師父到底是何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啪”的一聲,隻見任九天在肖聿昊手上狠狠打了一下。肖聿昊以為任九天必然會將自己罵個狗血淋頭,卻不曾想任九天輕聲說道:“等你將魔石帶回淩睿宮,師父一定告訴你我是誰,也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實麵貌。”
“好!”肖聿昊望著眼前這個胡子花白,脊背微駝的老人滿含淚水地說道。無論他是誰,無論他長什麼樣子,他都是自己的師父,如父般的親人。
肖聿昊收拾妥當,站在穀口和師父任九天、師弟嶽林告別。
“小林子,照顧好師父,他近年身體不好,不要讓他偷喝酒。你長大了,遇到事情不能哭鼻子了,等師兄辦完事情就去接你和師父回家。”肖聿昊拉著嶽林的手不舍地反複叮嚀。
嶽林是他和師父外出采藥時撿到的孤兒,這十幾年來,他們和師父在風鳴穀相依為命,師父和嶽林便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嶽林幾乎要哭出來了,師兄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老頭兒,我走了,不要太想我!”肖聿昊說完便對著任九天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任九天則迅速扭過身,朝著肖聿昊輕輕擺手。
肖聿昊跨上一匹黑色的大馬,和鳳一策馬離開了風鳴穀,一黑一白,頓時便揚起了陣陣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