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席氏和楚老三在縣衙大堂的一切,楚寒希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人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別人不知道但她卻是清楚的,春花那塊含毒的麵餅是真的把楚寒希給毒死了,殺人償命,所以怎麼重判她都不覺得過分。
“希姐兒,春花在大堂上招供時說,你之所以吃下麵餅是因為她騙你說你哥哥在書院出事了,是不是這樣?”席氏有些擔憂地問道。
當時,春花被彭紀問得什麼都招了,她說自己聽到楚有義和楚莊賢說楚寒墨在譯州府城書院出事了,但出了什麼事情她卻沒聽到,再問同在堂上的楚有義和楚莊賢,兩個人都說從未說過這話,這不過是春花胡編亂造之語。
“她是這樣說過,我當時也是著急想知道哥哥在書院具體出了什麼事情,見她非讓我吃餅,我心急之下便大意了,哪裏能想到她竟然敢鋌而走險殺人。”一個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它能令人瞬間變得瘋狂又狠毒,春花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姑,就因為嫉妒楚寒希的美貌和她心目中所謂的“好姻緣”便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她是瘋了!”楚老三不知想起什麼,神情有些悶悶的,然後起身朝竹樓一層東邊的房間走去。
不知為何,楚寒希總覺得今日的楚老三背更駝了,身影更顯落寞。
“瘋得又何止春花一個,唉——”席氏也是輕歎一聲站了起來,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楚寒希和楚寒衣說道,“你們兩個以後離二房的春喜也遠一點兒,我總覺得那丫頭也不是個簡單的!好了,早點兒上樓去睡吧。”
席氏說完也走進了西邊的房間,楚老三家的竹樓一共是上下兩層,原本席氏和楚寒希、楚寒衣住在樓上,楚老三和楚寒墨住在樓下,後來楚寒墨去善廬書院讀書,過年時才會回來一趟,所以席氏便搬到了樓下他的房間住。
“妹妹,那你以後別和春喜在一起玩了!”楚寒衣性子冷,平時就不怎麼和村裏的人說話,也沒什麼同齡的好朋友,而楚寒希就不一樣了,她不但愛說愛笑,性子也是溫溫柔柔的,再加上她長得和小仙女似的,村裏男女老幼都喜歡她,春喜更是時常來找她。
“好!”楚寒希答應道。
盛夏夜短風微涼,楚寒希因為身體還沒好,就和席氏一同睡在了西間,早上醒來,竟發現外邊已經烏雲密布,隱隱似有雷聲傳來,真是六月的天,孩童的臉,說變就變,而這場雨似乎是久旱的百姓期待已久的。
早飯的稀粥還沒熬好,豆大的雨點就已經落下,緊接著雨越下越大,整座虎穀山都仿佛深陷一片濃的化不開的水霧之中。
楚寒希靜靜地站在門邊往外望,大顆大顆的雨滴砸在地麵上,不時泛起一個又一個的水泡,然後迅速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