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秉川的拒絕早在楚寒希的預料之中,這時,她轉身看了一眼齊沅,然後語氣十分鄭重地說道:“娘,我需要和爹單獨談談!”
“那你們父女兩個有話好好說!”齊沅起身擔憂地看了一眼楚寒希,然後又轉向溫秉川,語氣中含有懇求,“川哥,希兒還小,你是當爹的,不要太過為難孩子!”
齊沅隻有在求自己的時候才會喊自己“川哥”,平時她都是喊自己“侯爺”,所以溫秉川知道,現在齊沅已經被楚寒希給說服了,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心軟的。
齊沅離開了房間,溫秉川麵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楚寒希則倔強地站在他麵前,兩個人你不言我不語,像是比誰有耐心似的。
“如果你不知道說什麼,那我先走了,軍營裏還有很多事務需要我來處理!”溫秉川抬眼瞧了一下瞪著他的楚寒希,這丫頭的性子怎麼不像她娘,也太難纏了。
“爹,我知道您和阿宸為什麼不讓我跟著去東梁國,但正因為這樣,我才更想要跟著去,我不能明知有危險還讓阿宸一個人去,我要陪在他身邊!”楚寒希態度軟和下來,她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溫秉川原本想起身就走,但聽到楚寒希這樣說,他也不再板著臉,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也不願對這個充滿愧疚的女兒一臉嚴肅和拒絕,他微微一歎說道:“你和宸哥兒感情深厚,不忍他涉險,這個為父可以理解,但你也要理解我們的苦心,你不見的這些年,我和你娘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午夜夢回,我總覺得有一個小娃娃站在我床前,衝著我喊:‘爹爹,為什麼不要我,您為什麼不要我’,我溫秉川上對得起朝廷,下對得起百姓,唯獨對不起的就是妻兒,如今你和你大哥都回來了,你娘的病也好了很多,我也想放下這身上的重擔好好地陪陪你們,補償你們,我明知去東梁國是九死一生,作為一個父親,我怎麼能忍心讓你跟著去,你就算不想想我這個當爹的,你也要為你娘想想,若是你有個不測,那她怕是活不成了。”
溫秉川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說得楚寒希再次沉默下來,他說的沒錯,齊沅現在的情緒雖然被自己穩定住了,但她很容易受刺激,也很敏感脆弱,如果沒有自己在身邊給她繼續治療,那她的情況很可能再次變得糟糕。
一邊是自己的親人,一邊是自己的愛人,楚寒希一時之間也有些難以抉擇了。
似是看出楚寒希的動搖,溫秉川繼續語氣變軟地說道:“希姐兒,你娘現在真的離不開你,再說宸哥兒也不是一個人,有你大哥和薛禮跟著,暗中也有人護著他,再說他可是皇上、烈北王府和我溫家都要護著的人,我們絕對不會讓他有事的,你若是跟著,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跟著擔憂掛念不說,宸哥兒他也會分心的,爹知道你有醫者的能力,但徐諾也不差,他身後是整個藥穀,你就放心吧!”
楚寒希一直聽說她這個古代爹帶兵打仗很厲害,沒想到說服人也這麼厲害,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要被他說動了,可她心裏終究還是放不下霍維,她想要和他生死與共。
“爹,您也許有一千個理由能讓我放棄這次東梁國之行,但我隻有一個理由讓我堅持去,那就是我真的很愛霍維,若前麵不是刀山火海、虎穴龍潭,或許我還會猶豫,但越是知道他會遭遇什麼,我就越發堅定地想要和他站在一起,爹,對不起,我會留下治療娘的方子給龔太醫,也會給她留下藥丸以防萬一,就當你這個女兒不孝,這次我一定要去東梁國,誰都攔不住。”楚寒希語氣堅定地對溫秉川說道。
溫秉川臉色沉了下來,他沒想到楚寒希還是這麼堅持要去,不過他的態度也依舊堅決,沒有和緩餘地地說道:“如果你執意如此,那就別怪爹用非常手段了!”
“您——”溫秉川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楚寒希也隻是強忍下來,她不想現在就鬧得父女兩個很不愉快,去東梁國的方法不是隻有一種,她就不信自己能被溫秉川給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