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水仲麟就給她回了信兒,說這件事情是她自己惹下的,讓她自己解決,他留在城中隻為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還有監管憐花公主之責,言外之意,憐花公主若是辦不好此事,那他就要遵照聖旨的意思送她出城去皇家祖廟。
“好一個水仲麟,難不成他忘了自己到底是哪國人,寧願幫著外人也不幫我!”憐花公主惱得把身邊所有的瓷器都砸了,看來這銀子不給還不成。
謀士也不敢說話,這件事情很明顯水仲麟是不打算參與其中,現在外邊對憐花公主的不好傳聞越來越多,都說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是禍國殃民的“國之蛀蟲”,再這樣下去,怕是這玢城她都待不下去了。
發泄完心中的怒氣,憐花公主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讓自己最信任的謀士去玢城知府衙門找知府,讓他趕緊給自己送二十萬兩銀子來,就當自己先借的,日後會還給他。
謀士有苦難言,但也隻得前往知府衙門,這些年憐花公主明裏暗裏從衙門“借”了不下百萬兩銀子,知府也不敢得罪她,公主府還不上,他就借著憐花公主的名義征收嚴重的賦稅,不停地聚斂錢財,而公主府又借此從衙門裏拿更多的錢花,如此循環往複,公主府和知府衙門吃喝無度,玢城百姓卻要賣兒賣女維持生計。
玢城知府借著憐花公主這棵大樹日子過得很滋潤,但同時也得處處看這位公主的眼色行事,二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他就算要籌齊最起碼也要兩天,而兩天後,大周使團就要四十萬兩了,他可真的湊不齊。
“公主的話我已經帶到,知府大人自己看著辦吧,盡快把銀子送到公主手裏!”謀士也不多說,以往他還能從中得些好處,但這次事情有些大,他也不太想沾染上身了。
玢城知府自己的金庫不舍得動,衙門裏一時之間又拿不出這麼多銀子,於是他想了一個陰招,逼著玢城的大小商戶為公主府籌銀子,這種事情他以往就做得順手,所以僅用兩天時間就籌到了五十多萬兩的銀子,然後他親自給公主府送去四十萬兩銀子,剩下的就都進了他的小金庫。
原本知府遲了兩天送銀子,憐花公主就極為不滿,但好在送了四十萬兩銀子過來,她的臉上總算好看一下,但要將四十萬兩都給大周使團,她可是有些舍不得。
於是,憐花公主親自去見了水仲麟,告訴他二十萬兩銀子她已經準備好了,讓大周朝不要得寸進尺,這裏畢竟是東梁國境內,他們要懂得見好就收,這還是看在皇帝的麵子上,她還願意拿出這二十萬兩,就當置辦了一桌最貴的酒席給他們賠禮道歉了,繼續僵持下去,對哪一方都不好。
水仲麟接過銀票親自去見了霍維,他才是此次使團的主要人物,隻要霍維不再計較,玢城這件事情也就可以作罷了。
“二十萬兩?”霍維冷哼一聲,“應該是四十萬兩才對,沒有四十萬兩銀子,這城我們不進!”
“世子爺,您一定要如此嗎?”水仲麟眼中有些無奈閃過,他在玢城一直待著,自然知道憐花公主這些銀子是怎麼來的,現在整個玢城民怨沸騰,大家對這位憐花公主已經忍到了極限。
他是不會對這位皇家公主有絲毫的憐惜,隻是這些銀子畢竟是東梁國的銀子,而他也是東梁國的大將軍,若是都這樣給了大周朝的人,他心裏也是不舒服的,他希望有朝一日這些銀子能為東梁國的人所用,現在東梁國的大軍中可是好久沒有軍餉了。
“水大將軍,我是以大周使者的身份前來的,自然要維護大周的顏麵,原本什麼事情都可以沒有,是貴國的憐花公主咎由自取,那就怨不得旁人了。”霍維一點兒情麵都不講地說道。
水仲麟明白,現在霍維還沒有被他說動,對於此次回東梁國爭奪帝位,這位允王遺孤有些令他看不透,隻要他們兩個現在聯手,那麼東梁國就沒人能是他們的對手,當然內心深處他對霍維也有猜忌和隔閡,畢竟霍維是在大周朝長大的,對自己並不是很信任,而且這位世子爺可和他的生父允王又有些不一樣,自己同樣不能掉以輕心。
水仲麟沒辦法拿著二十萬兩銀子又回來了,並且讓人給憐花公主送去,說是四十萬兩銀子才可以,眼看到自己手裏的二十萬兩還沒焐熱就要白白拿出去,憐花公主就算不甘心最後也沒辦法,未免再次節外生枝,她趕緊讓人把四十萬兩銀子送到大周使團手裏,又大開城門,親自站在城門口迎接大周使團入城。
薛禮帶領使團和霍維、溫銳在玢城城門外十裏彙合後,將到手的四十萬兩銀子遞給了霍維,霍維轉手就遞給了楚寒希,這四十萬可有些燙手,楚寒希不敢接:“這是憐花公主給使團賠禮道歉的,我怎麼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