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的人都以為左立是因左茜之死受刺激太大,常氏也哭著對他說:“老爺,我們的茜兒她已經死了,誰還能救她呢!”
左立卻語氣篤定地說道:“她,她一定能救,她要救的人,閻王爺都不收的,快,快請她給小姐看看!”
左立話音剛落,就見管家慌忙地引著一位年輕的公子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拿藥箱的下人和另外一個麵容清冷的公子。
“楚公子,請您無論如何救我女兒一命!”左立一句話言明他是知道楚寒希身份的,楚寒希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讓徐諾過來!”
左立立即吩咐管家去把徐諾請來,然後他就看楚寒希走到了女兒躺著的床邊,讓人把妻子常氏拉開,其他的丫鬟婆子也都趕了出去,屋子裏隻留下他和常氏。
就在楚寒希給左茜診脈之後下針的時候,徐諾走了進來,他見楚寒希果然來了,心中也莫名鬆了一口氣,希望這位左小姐還有救。
“手腕診脈的確不見一絲脈象,但她的太溪穴則沸如湧泉,其心頭也突突亂動,這應該是紅痧之症,看起來危在旦夕,其實沒什麼大礙。”楚寒希這話是對徐諾說的,也是對左立夫婦說的,她以針刺尺澤、委中穴位,然後左茜出了半杯黑血,等她氣息初定,又寫下一張藥方讓人煎好喂她服下。
“我起初也是按照紅痧之症給她治療的,而且等她身上有紅紫點發出來之後,又讓人喂了她一劑湯藥服下,見她好轉我才打算離開的,隻是不知後來她的病症為何又加重了?”徐諾疑惑地對楚寒希說道。
這時,楚寒希卻看向左立夫婦問道:“左小姐病情見輕之後,你們可讓她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常氏回想了一下對楚寒希說道:“我見茜兒精神好了不少,想著她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了,她又說有些餓了,我便讓人煮了一些粥給她喝。”
楚寒希聽後這才說道:“像左小姐這種紅痧症是最怕喝粥的,喝了粥,她的病情恐怕就會加重,必然會出現手足亂動,輾轉反側煩悶不已的症狀,這時要及時給她喝一些麥芽湯,再用些解熱清毒的湯藥,說不定就不會那麼嚴重,好在之前徐諾給她喂過藥水,這才保住她命息尚在,不然就麻煩了。”
常氏聽後很自責,早知道她就讓女兒餓一頓也不會給她喝粥了,徐諾也有些慚愧,他把人救活了,卻沒有告訴病人家屬之後要注意些什麼,這也是他身為醫者的失職,好在楚寒希及時趕來救了左茜的性命,他以後也要多注意這些才行。
“那我女兒以後可有事?”左茜的命終於保住了,左立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同時,他也特意打量起楚寒希來,這位女扮男裝的溫家小姐不僅膽大心細,也的確如傳聞那般醫術驚人,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楚寒希這時起身走到桌邊,又寫下兩張藥方,然後對左立說道:“左小姐如今體內還有血熱傷陰之象,隻要再喝幾副湯藥,將內裏餘熱驅除幹淨,她的病情就算真正穩定下來了,其後再服用一些滋補的湯藥,大概十天左右就能痊愈,若是用了我本門秘方,三日後就能全好,隻不過我出手的藥丸怕是要貴一些。”
“隻要能治好小女的病,多少銀兩老夫都願意拿!”雖說楚寒希保證左茜沒什麼大事了,但剛才那半碗黑血可也著實把左立給嚇到了,不就是銀子嘛,他一個丞相府還出得起。
“我們師門有規矩,診金隻要七文錢,藥方是免費送的,十天後左小姐自然會好,如果你們想她快點好,三日痊愈的藥丸是一萬兩,兩日痊愈的藥丸是兩萬兩,一日就好的貴些,要五萬兩,買賣自願,你們可以好好想清楚。”楚寒希賣藥丸從來不強迫別人,她的藥丸從來都是千金難求,有時候你就是拿百萬兩過來她也未必願意將藥丸賣給你。
左立和常氏都被楚寒希藥丸的價格給嚇到了,但他們也聽得出來,楚寒希並不是故意在要高價逼他們買藥丸,事實上他們隻要用七文錢就能治好自己女兒的病,這的確是出診金最少的醫者了。
可明日就是皇宮設宴之日,在宴席上,藺妃娘娘有意讓皇帝當殿賜婚,如果左茜因病不出席,說不定這四皇子妃的位置就會有變動,左立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因為四皇子妃的位置就可能是皇後的位置,朝中不知有多少人都盯著這個位置呢。
“你能保證一日便全好?!”左立見女兒臉色的確已經有所好轉,隻是整個人還有些不安寧,煩躁之感,想必這就是楚寒希說的內火餘熱。
“買賣自願,不信,你可以不買!”楚寒希神色淡淡地讓白檀把藥箱整理好,拿了診金,她就帶著徐諾要離開了。
這位女神醫師門規矩左立之前也聽聞過,大多有真本事的人出手的東西自然便宜不了,於是他立即上前說道:“好,五萬兩我要一顆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