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氏一聽整個人都呆住了,自己忍受了這麼久的疼痛,卻原來是看錯症了嗎?她有些不太敢相信,之前給她診病的可都是京中名醫,甚至連太醫院的院首都來了,而且俞品欣更是神醫穀的聖女,這些人竟是都沒看出她的真正病症嗎?
楚寒希從米氏的眼神中看出她對自己病情的疑惑,也不著急給她診病,而是又對她說道:“你的病症之所以持續不好,其實,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有人用特殊的手法或者藥物給你改了脈象,以至於病脈被隱藏起來,所以你的身體病況並沒有真正改善,假以時日怕是會徹底養成依賴止痛藥物的習慣。我說的這些你若是不信,可再找一位診脈更厲害的醫者來看看。”
米氏這次驚得站了起來,她臉色煞白嘴唇發抖,依照楚寒希的意思,這分明是有人要害她,可她自問在京中一向老實本分,並沒有得罪什麼人,是誰心思如此歹毒?!
一時之間,米氏沒了主意,但她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兒,努力讓自己情緒平靜下來之後便對著楚寒希深深施禮道:“臣婦自是信公主所言,改日定當上門求公主為臣婦醫治,隻是今日臣婦就先告退了!”
“請便!”楚寒希已經取出了銀針,不過聽到米氏這樣說,她將銀針又收了回去,米氏也算是個聰明的婦人,知道現在若是自己給她把病治好,那害她的人未必就能找出來了。
米氏匆匆歸家,然後將自己的公婆和丈夫單獨請進了屋內,並將楚寒希對她說的話又對三人講了一遍,楊尚書微眯雙眸,這暗害他兒媳之人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帶著米氏夫婦找到了龔老太醫的住處。
“病脈被改,你最近都吃了什麼藥物?”龔老太醫已經許久不再為人診病,今日為楊尚書的兒媳特例,也是因為霍維暗中求了他,身為醫者,有時會人為地幹預脈象,不過都是為了給病人治好病,像這種故意隱藏病脈致使病人身體愈加糟糕的醫者是最令同行不齒的。
楊尚書趕緊將米氏一直吃的止痛補氣藥丸給了龔老太醫,龔老太醫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些藥丸,便對楊尚書說道:“就是這藥丸在作祟,久食之後,病人真正的脈象就會被徹底掩蓋,看起來是病好了,其實在日漸加重,對這藥丸的依賴性也會日益增多,日後莫要再吃了。”
米氏哪還敢再吃,往日裏被她視若珍寶的止痛藥丸此刻在她眼中就是毒藥,好一個俞品欣,竟然用這麼歹毒的法子來害她,自己究竟哪裏得罪她了!
從龔老太醫那裏出來之後,楊尚書拿著藥丸直接就進了宮,他要告俞品欣居心叵測、殺人害命,如此心如蛇蠍的女子怎可再為醫者。
另一邊,米氏夫婦也氣衝衝地回到了家中,怪不得最近梁國公府的人對他們家的人這麼討好,原來是包藏禍心、不懷好意,想要用藥丸來控製利用楊家的人。
“大少爺,大少奶奶,不好了,小少爺出事了!”還未進自家院中,就聽到丫鬟慌忙跑著來報,米氏夫婦趕緊去看自己的兒子。
隻見他們的兒子全身滾燙,神情萎靡,不到一歲的孩子喘息很粗,乳食吃了全都吐了出來,喉嚨裏也發出嚇人的聲音,緊接著又抽搐起來,眼睛都快翻白了。
這可是楊家現有的唯一的子嗣,是府裏的寶貝疙瘩,楊尚書的心頭肉,平時孫子不舒服咳嗽一聲,他都要急哄哄去找太醫來,若是此刻見他孫兒如此症狀,還不心急死。
“還不快請大夫!”楊尚書的大兒子楊大少爺氣急敗壞地衝那些下人喊道,此時米氏緊緊抱住兒子就往外衝,她現在已經無法相信那些醫者了,她怕她的兒子會和她一樣遭人算計利用,現在隻有一個人能救她們母子。
“你這是幹什麼?!”知道今日妻子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楊大少爺還是攔住了她,現在救孩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