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天傍晚,天色漸沉,俞品欣一直在找機會想要接近七文醫館,不過排隊等喝藥湯的人實在太多,又有官兵把守,她就是排到明天早上也未必有機會遇見楚寒希和楚寒衣等人。
好在,一輛莽撞的馬車衝進了九蟲街,說是安國侯府的齊倩兒姑娘命在旦夕,要楚寒希趕緊回去,然後俞品欣在後巷的時候,就看到楚寒希和楚寒衣一起上了馬車隨著溫銳回了安國侯府。
安國侯府同樣把守森嚴,她也沒有下手的機會,本來她是想著等到溫銳大婚那日趁機混進侯府,不過很快她就無意中聽到一個消息,明日一早,楚家兩姐妹還有溫銳、溫澤會再陪齊沅上香祈福。
俞品欣覺得她的機會終於來了,第二日,果然楚寒希和楚寒衣扶著齊沅上了馬車,溫銳和溫澤兩兄弟騎馬護送在兩側,他們的方向就是朝著龍安寺去的。
俞品欣依舊是乞丐模樣,她親眼看著楚寒希幾人進入了龍安寺,然後她臉上露出陰寒的笑容,今日這龍安寺便是他們一家人的葬身之地。
此時此刻的龍安寺也因為前兩天的刺殺事件緊閉山門,除了齊沅這一家香客再沒有其他人,俞品欣既然上次有辦法混進去,這一次她依然有本事,到了附近的一戶農家換了身農婦的衣裙,然後挎著一個裝滿冬日菜蔬的籃子上了龍安寺。
冬日裏因為蔬菜瓜果很少,龍安寺周圍的百姓有時都會往寺裏送一些野生的蔬菜果子進去,幾十年皆是如此,所以龍安寺對這些好心送東西的百姓也都是大開方便之門的,這件事情不少人都是知道的,有些大戶人家平時除了會添香油錢,也會在青黃不接時送一些應急的東西到寺中。
俞品欣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喬裝改扮進了龍安寺,而守門的小沙彌也讓她進了來,還領她到了後廚。
俞品欣想辦法從小沙彌的口中套出齊沅幾人此刻就在顯空大師的禪房裏等著,不過顯空大師此刻不在山門裏,怕是午時過後才能回到寺中,並且侯府的下人也說了不讓其他人來打擾。
這時,正巧有一個侯府的丫鬟來找小沙彌,說是她家夫人想要沏茶的熱水,問小沙彌去哪裏取,俞品欣趕緊上前說她領著小丫鬟去廚房取水,而小沙彌就走了。
俞品欣將小丫鬟騙到一邊無人注意的角落毒暈了她,然後換上了她的衣服和發簪,從廚房端了熱水低著頭進入了齊沅幾人所在的禪房內。
而幾乎是在俞品欣剛一踏進禪房內,原本守在門外的那兩名侍衛便倒了下去,剛才俞品欣經過他們身邊時,他們隻聞到她身上有些不太好聞的氣味,之後便有些神思恍惚,然後軟綿綿地就倒在了地上。
突然的聲響自然引起楚寒衣和溫銳這些武功高手的注意,但同時他們也發現自己竟然是使不上內力,才走一步便倒在了地上,然後便聞到這房間裏有一股很難聞的腥臭味,不止他們,齊沅、楚寒希、溫澤也是如此。
雖然第一時間楚寒希就掏出了銀針,但是這種毒藥最初散發時是無色無味的,等到中毒之人發現時便能聞到腥臭的味道,很快便毒發身亡。
“娘——你怎麼樣?”楚寒希極度驚愕之下趕緊看向齊沅,她竟是已經沒了呼吸,嘴角和眼角也都是血,緊接著溫澤也吐出一口血,痛苦地捂著身子倒下去了。
俞品欣見楚寒希和楚寒衣在乎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她暢快極了,尤其是看到楚寒衣和溫銳還含情脈脈生死離別的樣子,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帶著一絲嘲諷地看向他們說道:“溫銳,楚寒衣,你們沒想到吧,就算你們武功再高,現在也隻能死在我俞品欣的手中,哈哈哈……”
“俞品欣,你一再地害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楚寒希現在眼中對她也都是怨恨,但俞品欣不在乎,她今天敢出現在這裏,就沒打算能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