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很久,坐在辦公桌後的沈易突然開口了:“是我的。”

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叫蘇盈和沈晏皆是一愣。

沒等他們倆反應過來,沈晏突然又彎起唇角,無聲地笑了一下,“桃桃是我的女兒。”

***

第二天中午,沈易搭乘公務機飛往巴黎。

按照原本預計的落地時間,他完全可以看到當晚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的盛大演出,但因為航空管製的關係,最後等沈易趕到的時候,當晚的壓軸演出已經結束,隻餘下最後一個謝幕演出。

其實他對芭蕾並沒什麼太大興趣,哪怕有所了解,也是因為她喜歡。

既然錯過了她的節目,於是沈易索性沒有入場,就在她的更衣室裏等她。

果然,不一會兒,舒黎便回來了。

見他竟然在此處,她驚訝極了:“你、你……怎麼來了?”

沈易冷笑道:“怎麼?你心虛什麼?”

他驀地俯身湊近她,語氣森冷:“你怕被人知道,你的未婚夫屍骨未寒,你就和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沈易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氣。

他想不明白,她竟然瞞了他三年,整整三年!

沈易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有這樣的膽子。

原本在來的一路上,沈易都恨不得立時將這個女人抓到自己跟前來,將事情問個一清二楚,可到了這一刻,人站在自己麵前,沈易反倒是不急了。

那一次吻她,他便已經察覺到,她的身體並未經過任何其他男人的開發,至於為其他男人生孩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那時他們才分手不到半年,以舒黎的性子,她是絕不可能為其他男人生孩子的。

沈易知道,桃桃一定是他的女兒。

……也隻能是他的女兒。

是,他已經被當成傻子三年了……三年,連沈易自己都覺得荒唐,他竟然當了三年的傻子。

可既然如此,那他不在意再忍一時半刻,看這個女人還能編出什麼樣的謊話來騙他。

隻是聽見他這樣刺耳的嘲諷,舒黎的眼睛瞬間就泛紅了。

但她並沒有哭,隻是低下了頭去,甕聲甕氣道:“沈先生,您說的對……一個情人有什麼資格要臉麵?”

她自嘲的笑笑,然後道:“您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卸個妝就好。”

說著,她便坐回了梳妝台前,將頭上的頭飾取下來,又對著鏡子開始卸妝。

卸完妝後,舒黎又去洗手間裏洗了個臉,然後套了件外套,看向站在一旁等待的沈易,“我好了,走吧。”

沈易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

車子就停在外麵,舒黎剛打完封閉,本來就不能多走路,看見車子倒是鬆了一口氣。

可誰知道一上車,沈易便對司機道:“去她家。”

舒黎一點也不驚訝沈易知道她的家在何處,可想起家裏還有桃桃……她看向沈易,輕聲道:“不能去酒店麼?”

見她如此,沈易更是認定了她心中有鬼,當下並未說破,隻是不冷不熱的笑了笑:“我想用洗手間,你家比較近,可以麼?”

舒黎咬緊了下唇,臉色不由得有幾分發白。

她猶猶豫豫道:“這附近就有一家酒店……你要是著急的話,我先帶你去那裏。”

“不去。”沈易看著她,語氣近乎蠻橫地拒絕。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幾乎要冷笑了:“難不成你家裏還藏著其他男人?怕我發現?”

見他這麼凶,舒黎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的眼眶有幾分溼潤,最後隻是低下了頭,輕聲道:“你想來,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