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就是個不知廉恥的狐狸精!”

片場裏一片寂靜。

短短一個小時內,這小小的片場內就接連起了兩出鬧劇,還都和同一個人有關。

真是紅顏禍水。

先前沈母那番長篇大論,卻已經叫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個平日裏看著溫柔漂亮、待人和善、像仙女一般的舒老師,不光是個拋棄未婚夫的拜金女,竟還是小三的女兒。

果然是家學淵源。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沈易,舒黎突然覺得好沒意思。

此刻他的保護,她並不需要。

舒黎看向沈母,她的聲音不大,但卻足以令所有人聽清——

“阿姨,您說得對。”

其實黎蔓走的時候,她隻有十三歲。

舒黎實在很難講記憶裏那個溫柔美麗、教她女孩要體麵自尊的母親、同旁人口中那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囂張第三者形象聯係在一起。

可媽媽做過的事情無法否認。

和沈易在一起的那些年,舒黎曾不止一次的想要贖罪,想要得到沈母的原諒。

沈易當然要比她更了解自己的母親。

他並未在她麵前對自己的母親作出評價,隻是很簡單的告訴她:“別白費勁了,她不會原諒你的……你躲著她,別往她眼前湊就是了。”

那時連爸爸也安慰她:“這又不是你的錯。再說了,不是沈家那小子死纏爛打追的你麼?!”

舒黎於心有愧,又惴惴不安,“……我隻是想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

誰知聽見她這話,爸爸卻是歎了口氣,然後道:

“梨梨,什麼事都想著要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的人……可能才是最自私的那一個。”

那時舒黎還聽不懂爸爸的這番話。

後來又過了許多年,她見過的人和事多了,才終於懂得爸爸的意思。

當初的自己固然對沈母的遭遇感到抱歉。

可她想要得到沈母的原諒……不是為了寬解對方,而是為了令自己心安。

一個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己心安的人,其實是最自私的。

舒黎知道,傷害無可彌補,無論她做什麼,沈母對她和她媽媽的恨意都不可能消弭。

她並不祈求對方的原諒,她願意替媽媽承擔這份恨意。

一旁的沈易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像是被人狠狠攫住。

其實不用旁人複述,單憑沈母剛才的那句話,沈易已經可以想象到,他還沒來的時候,自己的母親對她說了多少更過分的話。

可她的語氣裏無喜無悲,情緒沒有半點波瀾,甚至連憤怒都聽不出來。

她就隻是默默地站在那裏,對著沈母的指責照單全收。

……她竟然說沈母說得都對?

哪一句對?是說她狐狸精對?說她犯.賤對?還是說她恬不知恥對?

沈易已經分辨不出此刻自己到底是生氣還是心疼。

他近乎粗暴地將舒黎扯回自己身後,咬牙道:“你閉嘴!”

再抬頭看向沈母,沈易語氣平靜地開口道:“媽,有一件事情你要搞清楚。”

“是我千裏迢迢從北京飛來巴黎找她,而不是她去北京找我。”

“不是她圖著攀高枝,是我纏著她……”

“犯.賤的是你兒子我,恬不知恥的也是你兒子我……這樣說你能聽懂了嗎?”

整個片場一片寂靜,一群人大氣都不敢出。

連沈晏都覺得他大哥是瘋球了。

平時這個人一個星期說的話加起來也沒剛才一分鍾裏說得多。

可剛才小舒姐不過是承認了沈母對她的那些指責,這個狗男人就瘋球了,迫不及待地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