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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正有一名十四五歲的仆童,駕著一條小舟,在湖中劃來劃去,修整著荷花。
「他在整理這湖中的花卉。」穀曦有些吃驚,但他還是回答地行雲流水。
「他劃船,劃船耶!」簡直就像是書中寫的那種老漁夫劃的小扁舟,又像是山水畫中常常一筆抹出來的小船,真的是撐竿子在劃耶!
「船有這麽稀奇嗎?」看她好奇而閃亮的眼眸,穀曦也忍不住心中跟著她一起躍動起來,什麽古怪不合常理都被他丟到腦後,罷了,也不想去思考太多。
「我這輩子還沒坐過耶!」因為二十一世紀誰還坐船,我們都用飛機飛來飛去的,而且難得看到這麽原始的交通工具,本來當初小雷也說要坐的……後來……
我突然停了下來,小雷他們……不知道怎麽樣了?說是平安逃走了,可是他們現在真的安全了嗎?呂大叔是不是還在追擊他們,也不見有冬先生,隻要一想起他,胸口的箭傷似乎還會隱隱疼痛。
說也奇怪,我真的是很怕疼的人,有點青紫都要大呼小叫的,現在想起自己當初為什麽會毫不猶豫的擋下那一箭,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實在不知道我會不會再像當初那樣做。
那瞬間真的像是有什麽從心底深處湧出來,它讓我變的勇敢,果決,奮不顧身,腦中隻有著要保護他的這個念頭。
龍與龍珠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牽絆。
難道,這就是鄒衍所說的,與龍之間的牽絆?
所以小雷,確實是龍嗎?另外一條龍,就是仍然下落不明的另外一個嬴政羅?
沒被選上的龍,會成為降龍而死。
我真的還有選擇嗎?我悚然而驚,像是有條蛇順著我的背脊爬上來,濕冷滑溜,讓我渾身發抖,再來一次,要是那支箭射中的不是我,而是小雷,小雷要是死了,我會怎麽辦?
死了,是怎麽樣的定義,他冷冰冰地躺在那邊,他再也不會對我笑,對我皺眉,偶爾那點笨拙地可以的溫柔,明明知道我做傻事,一邊罵我又一邊擔心我的行為。
………
腦中一片空白,我無法想像,人家說,有些事情,隻是想像就撕心裂肺心痛難當,但是我連想像都想像不出來,大腦在危急時會自己啟動裝置保護自己,像是有人受傷後,會選擇性失憶一樣的道理,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把那段記憶中止,刪除。
我的大腦,似乎拒絕了這個想像,不敢去想。
她又想去哪?穀曦的眼神略略暗了暗,她總是這樣,會突然地停下來,她的思緒是飛躍地,自己無法掌握,無法捉住,這樣才讓自己心驚,就像是隻鳥兒,她的小腦袋瓜子裏麵裝滿他無法理解的想法。
追不上她……
龍妃 24
「不如,我們乘舟到湖中心玩玩吧?」穀曦一整心神,柔聲問著。
要是平時,我肯定是歡天喜地的第一個蹦上去,可是方才的想法在我心中盤旋縈繞,揮之不去,好像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頭上,但是一觸及穀曦的眼神,我又不自主的點頭。
他太溫柔,溫柔地讓人無法抗拒。
感覺他是那種像水、像空氣的男人,慢慢地入侵你的生活,成為你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等到你發現,已經在也離不開他。不過這種情形,究竟算是愛,還是誠如許多情人之間所說,不過是習慣。
穀曦微笑,伸手一招,湖麵上的仆童立刻會意的劃了過來。
「公子,您找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