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萬沒想到, 就是出去過了個夜回來, 這個白瀟越來越囂張了!
整天沒事了就纏著程鉞,從一個屋子跟到另一個屋子,兩個人每天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黏糊。
有一天梅姨回老家去,帶來一大袋新鮮的山韭菜,想著哪天包餃子,於是晚上的時候就在一點一點擇韭菜。景雨柔橫豎無事,無聊的很,就來了興致,非要和梅姨一起擇菜。兩個人沒什麼聊的,擇菜倒是認真,隻是偶爾說上幾句。
沒想到正擇著菜,她就聽到腳步聲,抬頭,就見程鉞從樓上下來,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白瀟。
樓下悄無聲息的,程鉞實在是沒想到她們兩人竟然都在客廳。看見兩個人都看著自己,程鉞瞬間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側了側頭,小聲對白瀟說:“你放手!”
白瀟:“我不放,就要當你的頸部掛件!”
景雨柔 & 梅姨:“……”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一瞬間,景雨柔竟然體會出一種喪偶老人一般的淒涼,回頭一看,梅姨倒是笑得好生欣慰。
景雨柔深吸一口氣,一邊在心裏吐槽那對小情侶不顧長輩的心情,一邊泄憤一般地把一片韭菜葉子揪成一段兒一段兒的,梅姨在旁邊幾次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景雨柔就和一個姐妹出去散心去了——在哪呆著都難受!
出去浪了幾天之後,因為姐妹臨時有事,她們就一起提早回來了兩天。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都十一點多了,景雨柔就沒去兒子那裏,直接回了自己家。
別墅二樓窗簾拉著,隱約有燈。她輕手輕腳的開了門,就聽到從樓上傳來一陣嬌俏的笑聲。
“……”
景雨柔就這樣保持著開門的姿勢,靜立在門口。
緊接著,就聽到了程雲哲說話的聲音。
景雨柔此刻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站在這裏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而不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假人,否則,她的內心怎麼可能一點波瀾都沒有呢?
在幾個月前,當知道程雲哲出去花天酒地的時候,她還會極其憤怒,家裏的陶瓷器皿被她摔了一套又一套。
而此刻,她竟然在想,梁溪寧到底還是比她小了五六歲,這笑起來的聲音依舊那麼好聽。
如果不做小三,她的人生應更會過得更好一些才對。
然而現在,大概地獄更加適合她。
至於程雲哲,那個一直被稱作她的丈夫的人,怎麼還沒有遭到報應呢?
她忽然想到,好幾個月之前,程鉞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問她:“我們為什麼要費盡心機討好一個人渣!”
那時候,她根本就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然而此刻,她卻莫名地意識到,她該醒醒了。
舊夢已逝,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屋子裏冷氣充足,而外麵縱是夜晚,也還是熱浪滾滾。
景雨柔就在這冷熱交替之中站了很久,聽著樓上窸窸窣窣地聲音,心中的怒火終於後知後覺地到來。
然而在這怒火之中,她竟然想到,過兩天要和閨蜜去參加酒會,總要有一套合身的禮服才行。
景雨柔幾乎被自己逗笑了。
她伸手,把拉杆箱從門外提進來,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拉杆箱順著她的力道側倒過去,砸在地上,發出“砰!”地一聲的巨大聲響,在安靜而黑暗的客廳中回蕩。
樓上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片刻,又傳來了有些驚慌的腳步聲和什麼東西被碰倒的聲音。
樓梯處的燈亮了,兩個衣衫不整的人出現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