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夏天的,沒有電還真不行,溫度高得就跟火爐似的,人都烤得發燙,兩個老朋友突然邂逅,相互握個手,擁抱一下都不敢,生怕燙著對方了。
這電一停,沒電燈人們還能忍受,可不能吹電扇,誰也受不了,不用說,今天夜裏睡瞌睡又成大問題了!
要小勇張著嘴巴在門口轉了轉,他看了看村小學的院子裏,那些老師們大多數不在學校裏過夜,隻有少數幾個年輕的單身老師不想回家,這時,他們在寢室裏陸續點上了蠟燭,從窗戶裏透出了一絲並不明亮的亮光。
要小勇找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他站到上麵踮起腳看了看夜幕下遠處像星星一樣的燈光,然後走到衛生室門口,蹲下來摸了摸趴在地上的大灰狗來福的頭。
他吩咐說:“來福呀,你一個人好好地守著村衛生室,替我堅守崗位,別趁我不在你到處打野,就是遇到有點姿色的母狗了,你也不許離開村衛生室,你要學學柳下惠,坐懷不亂,能抵擋得住女色的誘惑。人家老師們都已經點上蠟燭了,屋子裏亮了,就我們村衛生室還是漆黑一片,病人們來了沒準以為我們不在呢!就是買藥,我也找不著,看不見啊!老子現在也去買幾根蠟燭。”
也沒管那狗聽懂沒聽懂,要小勇說完長篇大論就站起來鎖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愣頭愣腦的要小勇走在鄉間的土路上,東張西望一番,還伸長耳朵聽了聽。
他聽見兩邊成排的白楊樹和地裏的玉米稈被微風吹得葉子輕輕地搖晃,發出“沙沙沙”的響聲。
還有那些藏在雜草叢和土坷垃中的蚰蚰們,也叫出了不小的聲音。
要小勇低著頭快速走著,腳踩在地上灰塵飛濺,還有一些蚊子也一直跟著他,是鍥而不舍,甚至前堵後追,在他的耳邊“嗡嗡嗡”地直叫,就像天空中有飛機在飛,有的還明目張膽地盯在他裸露在外麵的身上,趁機猛吸一口血。
要小勇一邊快速地走著,一邊拍著圍著自己身子的蚊子說:“吸血鬼們,老子好不容易吃點好東西,養了一點血,你們竟然想吸了去,太不要臉了,看老子不拍死你們才怪呢!”
他在身子上拍了幾下,蚊子在他身子周圍飛來飛去,沒拍著,仍有不要命的蚊子奮不顧身地往他身上叮,運氣好的還吸著血了,飽餐了一頓。
要家廟村裏人口密度大,有市場,村子裏有好幾家小賣部。
貨全一點的有兩家,一個是電工張老三家的,一個是支書孫理其家的,他們的店子辦得就點接近城裏的小超市。
兩個小店子都由女人守著。
要小勇喜歡到支書孫理其家的小賣部去買東西,因為支書孫理其家裏的兩個女人他都很喜歡的。
孫理其的老婆叫黃玉花,雖然年紀已經四十好幾了,但還是能看得出當年鮮花曾經盛開的痕跡。
黃玉花一直守著那個小賣部,一般不下地幹農活兒,是風吹不到,雨也淋不著,因而皮膚長得比其他村婦要白要嫩。再加上家裏有兩個錢,穿戴也比別的村婦洋氣,甚至能跟城裏的女人們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