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恩坐在出租車裏，手緊緊地捂著腹部。
那曾經孕育過一個小生命的地方和心髒一起劇烈地疼痛翻攪，比做手術那天還要疼得厲害。
蘇念恩不小心逸出一聲抽泣，在安靜的車廂裏無比突兀。她趕忙一把用手捂住口鼻，側頭看著窗外，躲避司機窺探的目光。
路上有點堵。
蘇念恩趕到醫院的時候，除了急診室，其他的醫生都已經正常下班了。
婦科分診台門外空蕩蕩的，隻剩下一排排塑膠椅子。
蘇念恩在那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轉過身，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醫院。
醫院門外的馬路車水馬龍，擁擠不堪。
蘇念恩站在路邊，滿心茫然，竟然不知道要往哪裏走。她眨了眨眼睛，隨意選了個方向繼續邁步。
“小恩？小恩？小恩？”
那人一連喊了三聲，蘇念恩都沒聽見，直到自己的去路被攔住，肩膀也被人按住。她眨了眨眼睛，茫然抬頭。
“小恩，是我，陸子琛。”
站在麵前的人高大挺拔，豐神俊朗，比記憶裏更加成熟，更有魅力。
蘇念恩終於意識到麵前的人是誰。她一把拍掉肩頭上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繞開他直接往前走。
“小恩！”陸子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蘇念恩用力想抽回，但是沒成功。於是她抬起頭，對著他笑了。
陸子琛被這個笑容給迷惑了，也跟著彎起嘴角。
下一秒，蘇念恩甩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啪——”
“小恩？”陸子琛被打懵了，怔然鬆開手。
蘇念恩嗤笑一聲，看著他的眼神冷得不帶一點溫度。“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喊我？”
那個天真爛漫的小恩，早就死了！如果不是顧向南，她現在還是個行屍走肉！
“小恩，我——”
蘇念恩心生厭惡，毫不猶豫一腳踹在他兩腿之間。曾經無數個夜晚，她做夢都想這麼做！
陸子琛慘叫一聲，捂著襠部蹲了下去。
蘇念恩攔了出租車，匆匆又趕回顧向南所在的醫院。陸子琛的出現讓她更清楚，她是愛顧向南的！
“向南——你們在幹什麼？”
蘇念恩大叫一聲，愕然地瞪著顧向南跟莫蓮華抱成一團。
莫蓮華手忙腳亂地站直身體，解釋道：“親愛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剛剛隻是腿麻摔倒了，向南他好心扶了我一下。”
“是這樣嗎？”蘇念恩看的是顧向南，她隻想聽他的答案。
顧向南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看著莫蓮華，用稱得上溫柔的語氣說：“蓮華，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莫蓮華看了一眼蘇念恩，輕輕點頭。“好。”
“等一下。向南，她說的是真的嗎？“蘇念恩伸手攔住她的去路，眼睛固執地看著顧向南，固執地要一個答案。
可最終，蘇念恩還是失望了。
顧向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直接無視她。
她苦笑著張嘴，卻口軟得好一會兒都發不出一個音節。
“我們一起看過的裏，總是有一個心機婊閨蜜。她表麵上善良可愛，背後卻偷偷地給女主捅刀子。我一直都很慶幸，你不是那樣的人。可現在我才明白，我還是慶幸得太早了。莫蓮華，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