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段(1 / 3)

等車停了,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晏家。

第一反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人告訴她要回來?

可話又說出口了,那種無力感又來了,隻要她還是晏家婦,她終歸是要回來的,不是嗎?所以,任何的言語都沒有意義,而現在,不爭不吵就這樣被他帶了回來,也未嚐不是一種回來的借口。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情緒化,突然間心事重重強說愁的感覺,一頓飯而已,自己判若兩人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不過,她並沒有給自己太多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也沒有給自己更多時間去發呆,回到家,就開始為文先生畫畫。

畫畫對她而言,是情緒恢複的最佳方式,當她把自己投入到線條和色彩的世界裏之後,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國度,現實中的一切全都忘記了。

一直畫到疲憊,一看時間,竟然十二點了。看來未來的兩個月都是這個作息,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忙起來就可以忘記和忽略很多東西。

她收起畫具,進浴室重新洗澡,也洗去手指尖的色彩,心裏始終很平靜,平靜得不想說話。

等她洗完出來,晏暮青已經在靠在床頭了,手裏拿著一本書。

她穿著睡裙,雙腳微濕,看著床的方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向了床。在這個家裏這是她唯一棲身的地方。

“今天很乖。”他翻著書,給了她一個這樣的評價。

她沒吭聲,在他身邊躺下,微濕的腳蹭在被子上。

“雖然文先生給的時間很趕,可是也沒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慢慢兒畫就行了,逾期交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又道。

許自南聽著,輕輕“嗯”了一聲,打了個嗬欠,閉上眼來。意思是我要睡了,別再鬧我。

他果真沒有再說話,熄了燈,讓夜徹底靜了下來。

雖然她應承了他慢慢兒畫,可是事實上她卻沒有這麼做。

好像是自己給自己加了一個緊箍咒,每天不停歇地畫畫,白天在畫廊畫,晚上回家在房間裏畫,忙得沒有一丁點時間去想別的事,也沒有時間說話。

這樣的忙碌有一個極大的好處,那就是疲憊。她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就可以睡著,而且睡眠質量還相當好,那些可怕的夢再也沒有光顧過她。

如文先生所說的那樣,這件事占去了她所有的時間,當然,也就不用麵對晏暮青了。

她和晏暮青唯一獨處並可以交流的時間隻有每晚睡覺前的那幾分鍾,而通常不過是說得兩三句,她就睡著了,這樣,也就避免了那一項呃,床上運動。

她和晏暮青現在的日子,真正變成了互不幹擾。

某天吃晚飯的時候,簡寧提起了晏暮山的婚事,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就在兩個月以後,也就是許自南差不多交完畫以後。

她感覺這件事跟她並沒有關係,所以隻默默聽著,並沒有插言。

誰知,簡寧卻點名點到她,“小南,你結婚時給你當伴娘的女孩這次可以請來繼續當伴娘嗎?”

許自南微怔,為什麼要找她的朋友當伴娘?她跟簡寧晏暮山都沒有什麼過多來往。

“南兒,是這樣,北昀這孩子是孤兒,又是隻身來本地,沒有親戚朋友。暮山認識的那些女孩……哼……”此時插話的是晏項文,“那些女孩是上不得台麵的,所以,想找幾個規規矩矩的女孩。”

她看了眼晏暮青,希望得到他的指示,可是他沒有,隻顧著吃他的晚餐。

他在他家人麵前似乎越來越不管她了,記得新婚第一天還裝模作樣親親她給她壯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