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享?日夜都問你也不回答,怎麼你會變這樣……想要問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癡狂…侃…
她鋼琴十級,那年十二歲,老師說她技法嫻熟,表達有限。
青春歲月裏,也聽過很多歌,從不曾被哪一首歌打動,更不懂別人聽歌到淚流是為何,原來,那是因為她沒有愛過……
一滴眼淚滑過臉頰,把她從春天驚醒,眼前的人不是晏暮青,是冬日陽光下的羅一寒。
拭去那顆淚,她開始作畫。
運筆從來不像今天這麼果斷如神,仿似不用思考,幾個小時,一副畫作一揮而就。
她這個角度,看到的原本也不是羅一寒的全正麵,所以畫的是大半個側顏,背景是她自己虛構的,白色歐式拱形窗,墨綠色窗幔羅一寒脫掉外套後裏麵穿的是白色毛衣,她給改成了青蓮色,這是她刻意強調的三種顏色,然後為了充實和緩和三種顏色的衝擊,她再用別的顏色填補過渡,窗外陽光熙暖的天空、模糊隱綽的街景和人影,那些虛化的人影裏,有一個她,僅有長裙搖曳。
當她放下畫筆的時候,遠看這幅畫時,她不知道自己畫的是誰……
下課的時候,明老師和羅一寒都來看她這幅畫。
明老師當即讚歎,畫的非常好,“這不是一張畫,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羅一寒則笑道,“我怎麼覺得畫的不是我呢?”
許自南無言以對,五官的確是羅一寒的五官,神韻卻是晏暮青的……
“自南,我說的天賦你明白了嗎?這幅畫裏,你將你的天賦表現得淋漓盡致,你畫出來的不是一個模特的表象,是你的靈魂、你的理想、你的夢。”明老師忽然笑了,“我聞到了愛情的味道,明媚而憂傷。我說對了嗎?自南?”
許自南有些靦腆,又怕羅一寒誤會,忙道,“不是……”
明老師笑著搖手,“別急著撇清,我說的人也不是一寒,一寒你別自作多情了,畫著一個人,心裏想的是另一個人這是常有的事。”
羅一寒也笑了,“明老師,你可以不這麼打擊我嗎?”
不過,同作為畫畫之人,他又怎麼會誤會?笑道,“嗯,小師妹,明老師幫你把畫名都想好了,愛情的味道,怎麼樣?讓我也可以虛榮地臭嘚瑟一回!”
許自南抿唇一笑,“我想好名字了,叫《我從春天走來》。”
明老師會意地點頭,“哦——冬天裏的春天,原來是有故事的。”
“老師,您別笑我了……”她怎會聽不出明老師話裏調笑的意味?
“好了,不笑了。”明老師拉著她的手,算是放過了這幅畫,“自南,這幅畫先放我這,後期處理交給我吧,我留著給學生們作為示範講解一下,講解完了再給你送回去,怎麼樣?”
“好,不過不用送,我反正要來畫畫的,我來取就好了。”她也收拾了東西,準備走。一大堆的畫材,她是要叫小麥來幫忙拿嗎?
“這些畫材你也擱這兒吧,搬來搬去麻煩!”明老師又道。
“那……好吧,我是怕給老師添麻煩。”許自南放下東西。
“不麻煩,這不有個挑夫嗎?不好好用用!”明老師眼睛看著羅一寒。
羅一寒已經自覺地開始收拾了,邊收拾邊笑,“我怎麼感覺,好歹我也是一青年畫家,變成模特也就認了,誰叫咱帥呢?這變成挑夫,好吧,誰叫咱畫畫的都力大如牛呢!”
許自南再度笑出聲,用力大如牛來形容苦逼的美術生真不為過,想當初那些背著巨大畫板手裏還提著沉重畫材一層一層爬樓梯的日子,女生們個個有勇氣挽起袖子跟男生比賽扳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