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肯定布不了這個局了,姑爺他隻是懷疑而已,你媽媽說,那天她坐上輪椅的時候,感覺阿百在她輪椅上放了釘子或者針,他們想試她的下`身是不是真的沒有反應,可見她瞞不了多久了,正好前些日子確定了曲北昀就是那個賤女人,所以,決定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許自南喃喃念著這幾個字,淚水如幕,一幕一幕往下覆蓋。
“是啊,一了百了……”馮嬸也流著眼淚念著,“了斷了也好,帶著你爸爸一起,你媽媽這一生太苦了,全是你爸給害的……”
許自南捂住嘴,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好久,才緩過這個勁兒,抽噎著,“她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不放下啊!沒有了爸爸,她還有我,還有事業,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為什麼放不開爸爸……”
“南兒,你媽媽是執念太強了……哎……”馮嬸歎息著,“南兒,聽說包庇也是有罪的,我知道這麼多事卻沒跟警察說,不知道是不是也算有罪,如果我也進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恩恩……”
恩恩才睡了沒多久,此時又哼哼唧唧開始哭,因為病了的緣故,哭聲格外細小。
許自南正聽馮嬸的話聽得心酸,眼淚都顧不得擦,把恩恩抱起來哄,馮嬸也忙著去衝牛奶,可是恩恩不肯吃,隻是微弱的聲音在那嗚咽。
沒辦法把值班醫生叫了來,醫生給聽了一下,也隻說,小孩子不舒服,哭鬧難免的,好了就不會再哭了。
許自南聽了這話,當真是心燒如灼,作為一個媽媽,哪裏能做到聽著發高燒的孩子嘶聲啼哭而無動於衷?
她抱著恩恩左哄右哄也哄不下來,馮嬸在一旁幫忙也沒用,最後,馮嬸情不自禁說了一句,“哎,以前晚上都是姑爺……”
說到這裏,馬上又止住了。
許自南再忍耐不住,貼著恩恩的小臉,母女倆一齊大哭起來。
暗黑的夜,另一個角落。
晏暮青被綁在椅子上,他的麵前,站著曲北昀,另一個和晏項文年紀相當的人,他們的後麵,便是把他抓來這的黑衣人了。
晏暮青凝視著這個老人,在他臉上隱約看到了孟潮白的輪廓,於是明白他是什麼人了,他姓曲。
晏暮青自被綁進來後就沒有開口說過話,一直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們。
老人則不淡定多了,眼中有著嗜血的狠惡,恨不得把他剝了皮……
這種對峙,持續了一陣,最終,老人先開了口,卻是問曲北昀的,“就是他?”
“是的!”曲北昀此刻全然沒有了船上時的倉惶,十分怡然的神態。
老人一擺手,上來幾個黑衣人,按住他的肩膀,掐住他的下頜,捂住他的鼻子,他情不自禁張口呼吸,藥送進了他嘴裏。
他不知道他們給他吃了什麼,初入肚,並沒有什麼異樣,他不動聲色,依然沉默地看著這些人。
老人在他麵前走了兩圈,然後對曲北昀道,“這個人,依著我是直接做了的好,但是你要玩,你就玩一玩,希望你能給潮白出氣。”
“幹爹,我肯定會給弟弟出氣的!”曲北昀看著他笑。
“嗯,別讓我失望,我就潮白這一個兒子,被他弄了進去,我這心裏可相當不甘啊!我曲某不是什麼好人,這個人不死也要給我脫層皮!”說完,老人看了他一眼,吩咐了一句,“好好看著他。”而後,他自己便走了。
曲北昀搬了個凳子,也不說話,微笑著在他對麵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