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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閉閣的屋室,束息的緊繃如死水打漩,越發讓人心跳加速。端木鐸鎖緊了眉,若有所思地來回踱步。一個個機括啟動的聲音悶聲傳來,他知道有人闖關而入,沒有意外的話,這個人必是薛映棠。

就在此時,石門“嘎”地一聲移開,來者肅凝著一張臉,手握斷情劍,正是薛映棠。

“不簡單!”端木鐸睨著眼前這個小姑娘,朗聲稱讚。“這裏機關這麼多,你能毫發無傷地闖進來,不簡單!”

“廢話休提!”薛映棠冷冷地打斷。“你知道我所為何來。”

“憑你,要複仇嗎?哈哈哈哈哈!”他仰首大笑,有些輕蔑地。“還是,想要保住你的劍?”

她抿緊了雙♪唇,未答話。

“既然你如此有膽量,那麼我就沒什麼好隱瞞的。”本鐸繼續說。“相傳你手中的這把斷情劍是百年前一位劍術高手所有,其中藏有他自創的劍譜,學會了之後,必能獨霸天下、一統江湖。”

“你要的就是劍裏的劍譜?所以,你可以在十三年前逼死我爹、十三年後逼死我娘?”她心痛地聲聲控訴、句句質問。“龍襄山莊不已經是天下第一莊,你不已經是公認的‘江湖第一人’,還需要這傳說的劍譜做啥?”

“天下第一莊又如何?江湖第一人又如何?”他麵露不屑,冷峭地說。“若不是因為必須共同麵對的敵人‘蓮素會’,龍襄山莊和端木鐸有多少人會記得?倘若我的武功臻於化境,那麼不管情況怎樣,所有的人都會在我的腳下。江湖是現實的,而我,不過是順應這個現實罷了!”

“很遺憾的,我必須告訴你,斷情劍裏沒有劍譜──”端木鐸的麵孔在火光吞伸的變化下顯得十分猙獰,讓她不由得感到心寒,但她並不畏懼。“那是訛傳瞎說!”

薛映棠的話讓他又驚又怒。“騙人!不可能的!你是怕劍被我搶來,所以這麼說。”

“我和這把劍朝夕相處了十三個年頭,自是最清楚不過;裏頭若真有絕世劍譜,我娘怎麼會死在你手上?”

“不!不!你騙我!裏頭一定有劍譜!”每字每句擂敲著密室的空氣,聲音之響,幾乎要震破他的耳膜,端木鐸急急否認她的話。腦裏紛亂之際,倏地想起什麼,他趕緊接著說:“不!你救了磊兒;從出手救雲娘到維護磊兒,這麼短的時間內能進步神速,不是靠著劍譜是什麼?”

“信不信由你,斷情劍裏的確沒有劍譜。”她朗聲道,沒有半點心虛。事實確是如此,即使具有所謂的“劍譜”,也是一個“活劍譜”,而非一般撰寫成書的劍譜。

“哈哈哈哈哈!”端木鐸隻道是薛映棠無法繼續狡辯,情況終歸如他所想,於是毫不掩飾地放聲大笑。“小丫頭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嗎?”說完,唇角微微冷勾,運勁於掌向左壁一擊。

隻見右半邊的牆轟隆隆地一分為二,密室之中竟然別有密室。拿了支火把,端木鐸緩步而入,臨走前瞥了她一眼。“你也進來。”

事到如今,進不進另個密室並無分別。再者,她有斷情陪著、衛逐離陪著,心所有依,自然不怕;再者,若是如衛逐離的預感──這裏有他們久尋不著的答案,這裏頭每個機關她都必須闖上一闖!

薛映棠深吸口氣,穩著步子,踏進更隱密的一方空間。

火光照耀,塵封已久的空氣微著黴味;她瞧得分明,這室內除了端木鐸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靜靜躺在一具泛著玉光的半透明棺材裏,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