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發愁,他說,如果鮑勃·尤厄爾說他打破了他的飯碗要來找麻煩,他知道怎麼到他辦公室來。

第二件事是衝著泰勒法官來的。泰勒法官星期天晚上從不上教堂做禮拜,但泰勒太太卻是做禮拜的。於是每逢星期天晚上,人家在教堂做禮拜,泰勒法官就津津有味地獨個兒守著他那棟太屋子,關在書房裏專心閱讀鮑勃·泰勒的著作(鮑勃·泰勒不是法官的親戚,不過法官會以認他做親戚而感到自豪的)。有個星期天晚上,法官正專心讀那些妙趣橫生的比喻和絢爛多彩的詞藻,忽然聽見一種惹人心煩的塞牢聲,他不由自主地從書本上抬起頭來。“別做聲!”他對安·泰勒一一他那隻臃腫得難以名狀的狗吆喝道。但是他很快便意識到自己是在與空蕩蕩的房子說話。塞寒牢牢的聲音來自屋後。泰勒法官踏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屋後走廊上,讓狗出去。他發現紗門被打開了,屋角邊有個人影在他眼前一閃就無影無蹤了。泰勒太太從教堂回來,看見丈夫在椅子上潛心閱讀鮑勃·泰勒的著作,一枝猜槍橫擱在膝上。

第三件事發生在海倫·魯賓遜——湯姆的寡婦身上。如果說尤厄爾先生象湯姆·魯賓遜一樣被人遺忘了,那麼,湯姆·魯賓遜就象布·拉德利一樣被人遺忘了。但是,湯姆的雇主林克·迪斯先生卻沒有忘記湯姆,他雇了海倫。他並非真正需要她,但他說,事情弄到這步田地,他感到十分遺憾。海倫工作時誰照看她的小孩我不知道。卡爾珀尼亞說,海倫上班真困難,因為她為了避開尤厄爾那一家,每天不得不繞道,幾乎多走一英裏路。海倫說,第一次去上班她想打公路上走,尤厄爾那一家子“大聲辱罵她”。久而久之,林克·迪斯先生察覺到海倫每天清晨上班不是從她家的方向走來,於是他想方設法向海倫探明原因。“算了,請您別管這事吧,林克·迪斯先生。”海倫懇求說。“我決不會算了!”林克先生說。他叫她那天下午下班前走過他的商店。她來了,林克先生關好店門,戴好帽子,護送海倫回家。他帶著她走近路,經過尤厄爾家。回來的路上,林克先生在那張破門前停了下來。

。尤厄爾!”他大聲叫遭,“聽著,尤厄爾!”

通常擠滿了孩子的窗口,今天一個孩子也沒有看見。

“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躺在地板上了!你們聽著,鮑勃·尤厄爾!要是我再聽見海倫說一聲不敢走這條路,我就要在日落以前把你們全部關進監獄!”

林克先生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海倫上班是走的公路,沒有誰再犬聲辱罵她。但是等她走過尤厄爾家幾碼遠回頭看時,隻見尤厄爾先生緊緊跟著她,她扭過頭去繼續向前走,尤厄爾先生老跟著,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直到她到了林克·迪斯先生的房子跟前。海倫說,一路上她聽見身後有個低沉的聲音,哼哼唧唧地罵著粗話。她嚇得心驚膽戰,連忙給在店子裏的林克先生打了個電話。林克先生的店子離家不遠,他立即從店子裏出來,看見尤厄爾先生靠在柵欄上。

“不要這樣望著我,林克先生,”尤厄爾先生說,“好象我是什麼髒東西。我沒有侵犯你的……”

。尤厄爾,首先,你那具臭不可聞的屍體得趕快從我的地盤上滾開,別靠在我的柵欄上,我可沒錢再刷油漆!其次,不許你碰我的廚子,不然,我就要指控你強奸……”

“我沒有碰她,林克·迪斯,我不會跟任何黑鬼走同一條路!”

“別說你不碰她,就是嚇唬她,你倒試試看j如果強奸的罪名還不能把你關起來,我就要訴諸婦女法。你滾吧!要是你以為我隻是說說而已,你就再惹一惹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