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已經不喜歡紅玫瑰了。”盛東陽看著眼前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海,心中卻並不覺得欣喜,隻覺得十分無聊,一把掙脫了塞廖爾的手,便逐字逐句道:“而且,玫瑰花一年隻開一季,今年的玫瑰早就已經開過了……你現在能夠找到,種下,仍在盛放著的,就算再類似,也不過隻是月季而已……”

他明白塞廖爾種下這些紅玫瑰的意思,但他卻不想回應。

上輩子的事兒,一碼歸一碼,這輩子塞廖爾沒有背叛過他,他自己也有錯,盛東陽自認他和他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仍能夠平靜交流……

但塞廖爾若還想回到他們之間的從前,卻是永遠也不可能的。

就像是眼前的花,隻是月季而非代表愛情的玫瑰……

塞廖爾整個人都僵在了當場,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被盛東陽這般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完完全全當做陌生人看待,原來竟是比盛東陽和他大吵大鬧恨著他,還要難受的。

盛東陽淡淡看了他一眼,再是沒了和他繼續交流下去的意思,也再不看自己眼前這一片耀眼奪目的花海,當即轉身就走。

“別人都說,男人總會有一朵紅玫瑰,一朵白玫瑰……”塞廖爾看著他又一次展示給自己的決絕背影,突然開了腔,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娶了紅的,久而久之,紅的就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的,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

他不知道如何挽回盛東陽,也不知怎樣才能回到他們之間那美好的過去,隻覺得地十分難過,幾乎壓抑不住自己聲音中的沙啞和失態:“不想,你卻是和別人不一樣,娶了白的,白的竟是成了白月光,紅的卻成了蚊子血了……”

“現在,就算是他死了,你也是不肯再多看我一眼了,是嗎?”塞廖爾曾經以為隔閡在他和盛東陽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艾伯特。

隻要艾伯特死了,所有一切難題就會迎刃而解。

到了現在,他才知道就算艾伯特死了,他和盛東陽的狀態也還是僵持在了這裏,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塞廖爾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做,才能挽回盛東陽,隻覺得四肢百骸無一不痛,簡直五內俱焚。

“這樣難道不好嗎?”盛東陽頓住腳步,沒有回頭,隻是反問他。

他不知道塞廖爾的這個比喻是否正確,但他不能否認的是,艾伯特的死亡的確是給了他刻骨銘心的記憶,讓他終其一生都忘不了他了……

而塞廖爾和他們過去的痕跡,正在他心頭一點一點的淡去,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第67章

塞廖爾心下發苦, 雖然早知道活人終究敵不過死人, 但聽盛東陽親口說出來, 他還是覺得五內俱焚。

“……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塞廖爾微微咬唇,看著盛東陽決絕的背影,迫切的想要說點什麼。

不是他想要說話,而是他知道他再不說點什麼,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和盛東陽說話了。

“回不去了, 也不可能回去。”盛東陽回想起他和塞廖爾前世今生加起來的糾葛,微微出神,也顯得越發冷淡了起來:“塞廖爾.休伯特其實我們之間糾纏這麼久,除卻我結婚以後那段時間你對我的糾纏以外,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睫微顫:“因為,我知道, 我們之前鬧到那樣不死不休的地步, 我的錯誤一點也不少……”

前世為什麼會和塞廖爾鬧成那樣, 鬧到那個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一直在反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