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東陽整個人不知是產後痙攣,還不知是其他什麼,整個人都劇烈的顫唞了起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直到現在都是懵得難以接受這個現實。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他愛過塞廖爾,恨過塞廖爾,和他糾纏不休過,也曾想和他一刀兩斷再無幹係過……
但他卻從未想過塞廖爾會死。
他是他的初戀,是他的青梅竹馬,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不可抹消的一部分,哪怕是最恨塞廖爾的時候,盛東陽也從未想過他會就此在他的生命當中徹底消失……
一時之間,盛東陽說不清自己心底是個什麼滋味,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大人,您要節哀啊……”似是感覺到了盛東陽的悲拗,副官當即出言安慰道:“雖然將軍已經不在,但白鷺洲和帝國的所有的民眾都是會記得他的,他的英靈亦是將與白鷺洲的所有大軍同在……”
副官知道,雖然塞廖爾沒有名分,但盛東陽對於他來說就是世上最親密的人。
盛東陽沒有說話,隻覺得眼睛裏有了酸澀脹痛的感覺,有點想哭,但卻流不出什麼眼淚來。
接下來的幾天,盛東陽一度有些陷入了艾伯特剛死時候的狀態,顧斐幾人皆是提心吊膽的看著他,半點也不敢在他麵前提起塞廖爾的事。他們不提,盛東陽也就佯裝這件事沒有發生一般的不問,隻臥在床上病倒了一般安心做起了月子。
塞廖爾是烈士,由於他屍骨無存,白鷺洲軍部和政府共同決定了,在他忌辰一月之際,在白鷺洲各大星球的中心廣場為他建造一尊逼真肖像,記載著他的事跡,以供後人瞻仰。
肖像落成那日,正好是盛東陽出月子的時候。
卡芙琳醫生親自為盛東陽檢查了身體:“大人,您的身體情況恢複得很好,相信再過不久就能恢複工作和您生產之前的運動量了。”
“OMEGA身體虛弱,在所有的產夫之中您已是我見過身體恢複得最快的了。”她含笑盛讚著盛東陽的身體恢複能力。
盛東陽當即道:“這和您對我的照顧脫不開關係。”
“您過譽了。”卡芙琳醫生道。
在檢查完了身體以後,盛東陽主動找到了顧斐,對他宣布自己要求出席塞廖爾的祭奠活動。
“可是,大人您的身體……”顧斐還是十分擔憂他的身體,害怕他接受不了塞廖爾的死訊,出席祭奠以後,才出月子又受刺激。
但盛東陽的態度卻是十分堅持:“我必須去,我是白鷺洲的領主,他是為了白鷺洲戰死的將軍,他是我的青梅竹馬,我曾是他的奴隸主……他還曾是我的大先生,於情於理,他的祭典我都必須去送他最後一程……”
“我的身體現在已經養好了,沒有任何問題。”他已換好了一身戎裝,將頭發往後梳了過去,儀表整潔,露出了飽滿的額頭,顯得英姿勃發,舉止颯爽。
恰是他當年和塞廖爾並肩作戰時候的樣子。
顧斐拗不過他,也知若不能送塞廖爾最後一程必將成為盛東陽此生最大的遺憾,隻好妥協。
盛東陽在出發以前,去了一趟塞廖爾的舊址,看了一眼那片自己種下,又被塞廖爾燒去,後來又被塞廖爾補種回來的十裏紅玫瑰。
鮮豔的玫瑰盛開得過了頭,嬌豔欲滴,豔麗濃稠好似成片的血色。
就算他們的主人早已不在,在人工智能的照料下,它們依舊漲勢極好,煥發著勃勃生機,美得不可思議。
盛東陽走到了玫瑰叢裏麵去,從中摘下了自己覺得最美的一枝。
玫瑰的花刺紮破了他的手,流出了幾滴鮮血來,他也渾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