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在霓虹燈的閃爍下,從一家小店麵中跑了出來。
她瘋狂的乞求,瘋狂的尋找別人幫助。
可是路過的人,就像是司空見慣,麵對她的求助,沒有一個人放在心上。
她絕望的被幾個男人抓了進去。
淒厲的慘叫聲在柳區並不少見。
有的人是因為家裏貧窮而特意來這裏賺錢。
有的人是被騙來。
花樣很多,層出不窮。
但是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進去了柳區,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它就像是一座牢籠,深深的禁錮著這裏的每一個人,每一個顆心。
蘇湛白看著那女人,就像是回想起了小時候。
他也曾經如此絕望的哀求、如此絕望的乞求。
當時的他,隻想好好的活著。
不渴望親情、不敢要親情。
但是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實現過。
最終,他垂下眼眸,淡淡的說:“走吧,天冷了,該回家了。”
“嗯。”夏桐點了點頭,扶著蘇湛白往回走。
一回頭,就看見了在瘋狂尋找女兒的繼母吳閆。
吳閆看見了蘇湛白,衝上前,一把抓住了蘇湛白的衣服。
可是,當她看著蘇湛白眼裏的冰冷時,緊握的雙手卻慢慢鬆開了。
最終,當著夏桐的麵,刻薄尖酸的吳閆竟緩緩跪在了地上。
“你要恨,就恨我一個人,阿秀還是個孩子,她沒有什麼錯。”
夏桐看著吳閆,又看了看蘇湛白。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起伏,麵對一個半百的人跪在自己跟前,他也依舊決絕。
“柳區就在前麵,自己找。”
說完,便牽著夏桐轉身離去。
“蘇湛白!你這個瘋子!你給我想好,隻要我吳閆在這個世界上一天,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吳閆尖銳絕望的聲音不斷的在身後響起。
蘇湛白全然當作沒有聽見。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夏桐一定會勸阻。
可是當她看著蘇湛白那一瘸一拐的腿時,心裏頭那份同情便煙消雲散了。
哪有人生來就是要為了別人而死?
吳閆為了養活一家人,要傷害蘇湛白獲取生的希望。
那對於蘇湛白而言,又是何等的束縛?
她早應該想到,既然傷害了別人,就要承受報應。
夏桐扶著蘇湛白,走過了林市的花江大橋時,望著滿天星辰,她問:“你為什麼要娶上官薇?江蘅說你為了錢,但我不覺得。”
“嗯。”蘇湛白輕飄飄的附和。
突然,他指著遠處的天狼星:“看。”
夏桐順著蘇湛白指的方向望去。
九點半,車水馬龍的大橋上,當夏桐凝望著天狼星時,蘇湛白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夏桐,我給你的手鏈,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你要替我,好好保護。”
夏桐一愣,還記得江蘅帶她回家的時候,蘇湛白給她戴了一條手鏈。
原來,竟然是他母親的遺物!
夏桐的心,就像是被和煦的春風拂過一樣,暖暖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無論之前有多少黑暗的時光,但在那一刻,夏桐覺得,蘇湛白是她這一輩子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