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自己天性執拗,雖然出身鄉野,但在瓊西樓村也算是少有的大口之家,長得又極美麗,自小多被疼愛,心氣高,性子烈,一旦認準什麼,縱是前方荊棘坎坷也不肯回頭。
蘭澧麵上神色不變,眼神卻轉向窗外,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慢慢道:“你可知,我既不缺仆從,也不欠缺侍女下人麼?”
“……玥兒擅歌能舞,如若恩人不棄,或可充作府上歌姬舞伎……”
“若我說歌舞伎亦然不缺呢?”
“……”
蘭澧聽著身後的靜默,突然微微笑了起來,轉過身,看著俯身在地,略顯僵硬的嘉玥兒,聲音柔和了一些:“你為什麼執意要跟著我兄弟二人?”
“恩人。”嘉玥兒抬起頭,一雙沾了淚水的眼睛已經紅腫,定定地望著他,半晌才道:“玥兒隻是想報恩,僅此而已……但若是,玥兒此舉反讓恩人看輕了我姐妹二人,或許玥兒不應該再堅持……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是此恩此德,玥兒必永世銘記在心……”
再次拜倒在地,嘉玥兒伏地良久方才扶著牆站起身來,看了蘭澧一眼便慢慢向房門走去。
“你真的要跟著我麼?”
嘉玥兒正要推門的手驀地僵住,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雖不缺婢仆下人,但卻缺少能為我做事的人。”
有些不可※
剛要踏入浴桶中,卻被一把拉住,蘭泙詫異地回過頭,便看到蘭澧緊緊皺著眉頭看向他腋下包紮的白布條:“泙兒,這是怎麼回事?”
“哦,被一個不長眼的山賊劃了一下,沒有大礙。”蘭泙無所謂地說道。當時幾十人一同圍攻他,為了躲避幾個山賊的攻勢,蘭泙瞬間權衡利弊,硬生生挨了這一刀,好在他見機快,傷口不深,也不會影響行動,自己便隨便包紮了一下了事,也沒有對蘭澧說。兩人雖然換過衣衫,但是待得蘭澧醒來,蘭泙已然穿戴整齊,所以直到現在才發現。
蘭澧臉色有些陰沉,也沒有說話,隻是將布條解開,除掉後細細查看了一番,見雖然傷口挺長,倒是確實傷得不深,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抬頭道:“泙兒,以後不可如此!現在天氣依然有些潮熱,如若處理不好,傷口惡化,就不是包紮一下便可了事的。”
蘭泙見他說得如此鄭重,雖然覺得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但也知道蘭澧說得不錯,也就順從地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還好我這裏還有上次買的傷藥……”這麼說著,蘭澧已經開始清理他的傷口,為他重新包紮上藥了。
一時處理停當,見蘭澧退開,蘭泙這才摸了摸被包紮完好的傷處,似乎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那我沐浴了。”說完又要跨入浴桶,卻被蘭澧再次拉住。
“澧?”蘭泙回過頭,便見屋內燈光幽暗,蘭澧依然平凡的臉孔上淡淡的微笑卻似乎正發出薄薄的光暈,成了一個暗室內的發光體,不由心內急跳一下,臉上也染了一層薄紅。本來不覺得如何的□相對突然變得尷尬起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