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受寒,今早起來才會這般嚴重。」成蟜搖搖頭,輕聲細語的解釋著,隨便地便化解了一名無辜大夫可能會被殺頭的危機。
「那一大早來找母後有什麽事情?別愣在那兒,把熱茶軟椅送上來,全呆著做什麽?」朱姬朝成蟜柔聲說著,一轉頭對宮女們卻擺出嚴厲的態度,宮女們急忙送上熱茶軟椅,不半晌成蟜已經躺在特製的大軟椅裏麵,說是軟椅還不如說是躺椅,身邊不隻是熱茶,瓜果糕餅一應俱全,被伺候的無可挑剔。
「聽說母後晨審呂氏之女,這件事情已經傳地宮內人盡皆知,這件事情根本宮也有關,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成蟜握著茶杯,讓熱茶暖手。
「跟你有關?」朱姬看著成蟜,半是訝異半是有些懊惱。像是成蟜說了什麽讓她困擾的話。
「是的,晴雨會違反宵禁,是因為我硬是把她留晚了,所以才會導致這種結果。」成蟜說著,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女,眼神澄澈而明亮。
我從那雙眼中找不出一絲欺詐,甚至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也讓我疑惑,一點都不覺得他們兩個對立,甚至我覺得這是一幕母慈子孝的天倫場景。怪怪,朱姬是秦始皇的生母,而成蟜是要來搶自己兒子王位的人,為什麽他們氣氛會這麽融洽?
「是嗎?」朱姬話尾拖長,似乎成蟜的話,讓她造成某種遺憾。
「是的,所以想要請母後不要為難晴雨,兒臣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談的來的解悶對象,若是母後責罰他,兒臣心中會很過意不去的。」
朱姬聞言,看向眼兒大睜的少女,似乎還有些沒進入狀態。
她明明是有原因,卻沒有把蟜兒拿出來,反而一力承擔罪狀,是為了蟜兒護航?自己本來就不是打算為這種小事追究,隻是……
「母後?」
朱姬凝重的表情,讓成蟜柔聲又喚一次,朱姬轉向成蟜,看著他,看著成蟜的表情,她的眼神也柔和下來。
「既然蟜兒都這樣說了,母後還有什麽好計較的。」朱姬終於露出今天第一個微笑,朝著成蟜說著。
「多謝母後!晴雨,可以起來了。」成蟜像是成功討父母歡心的孩子,興奮的朝我說著。
「嗯!謝謝。」我朝他露出一抹笑,正想站起來,忽然又想起尚未跟朱姬問安,便又跪下去。
「秉,政太子前來與秦後陛下晨安。」內侍揚聲喊著,我的心停格了好一下。
政太子……嬴政?來了?
我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懼怕,垂下頭去。我可以聽見沉重穩定的腳步聲,從我的背後傳來。
你是誰?明明是那樣期待著想要知道的,為什麽這一刻反而好害怕好害怕,心中最細最微小的弦被撥動著,又像是被誰放在火上煎熬,我坐立不安,又像是大考前的學生,又害怕又期待著解脫。
怎麽辦?怎麽辦?
少女不自主的把手放在狂跳著的心口,隔著衣裳把某樣東西也緊緊地按著。
告訴我該怎麽辦?穀……
穀……
我……我還在想著誰呢?這種時候,還貪戀著想要依賴誰呢?
這種紛亂的思緒中,那個腳步聲卻逼近了我的背後。
「政兒,跟母後請安。」那個人立在我身邊,沉沉開口。
我的心,往下沉了。
不是這個聲音,跟記憶中完全不同,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嗓音,成熟,充滿男性魅力,有著說不出陽剛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