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躺倒在床上,沒有力氣了。
索麗雅看著他的樣子,氣道:“喂,赫威,你一生病就變成小孩子了嗎?”
赫威用無辜又抱歉的眼神看著她,索麗雅的脾氣又沒了,算了,算了,他是個病人嘛,不和他計較了。
脫下衣服,索麗雅順手摸了一下赫威的額頭,驚喜的發現他有點退燒了,索麗雅高興的說:“啊,你的燒退了,”赫威的眉頭一皺,不會吧,藥效這麼短,他還沒生病夠呢。
索麗雅護士再給他的病人上課:“你可要記住我是怎麼照顧你的,我照顧你是因為我可憐你,不是因為我是你的犯人,知道嗎?”好了,既然赫威已經退燒了,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去給你拿件衣服換上,你要是不穿上衣服,會得肺炎死掉的。”索麗雅說完走出了房門。她體貼地將房門關上,免得讓赫威吹著風。
赫威看著她離去,馬上坐了起來,真奇怪,他病的下不了床,巴音又不在,有這麼好機會她怎麼沒想到要逃走呢。還是怕自己逃不掉。難道真是為了要照顧他。
他摸了摸額頭,燒果然退了,不行他要在試試她。從枕頭下拿出七裏香,赫威多摘了幾片放在嘴裏,好苦。
索麗雅剛走到了屋外,見巴音遠遠地回來了,索麗雅興奮地迎了上去,“巴音,你去哪了?你知道你的老板生病了嗎?”巴音默默地看著她,索麗雅奇怪的問:“你到底去哪裏了。”
巴音比劃著告訴她,他去送波麗泰回珍珠農場了。
“什麼,你把波麗泰送回養殖場了。”
巴音看著她,有些傷感的點點頭。
“為什麼?”索麗雅看出了他的不舍,她回頭看了看木屋,湊到巴音麵前小聲地說:“那你不想波麗泰嗎?”巴音一愣,看了看索麗雅,索麗雅清澈的眼睛裏帶著理解。巴音低下頭
無聲地歎了口氣,走了。
索麗雅看著他有些孤獨的背影,心中很是同情巴音,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心中一定很苦悶。
想想赫威,索麗雅的恨意有些消了,“你唯一的弟弟死了,連你的妻子都背叛你,唉,你的人生真是一團糟啊,赫威。還想把這一切都歸罪於我,唉。”想想赫威的暴戾的脾氣,心痛的眼神,以及緊皺的眉頭,索麗雅有點理解了赫威。
失去了他努力生活的動力——赫林,赫威的心中可能隻剩下恨了,所以他才那樣的暴戾。而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沒有了,妻子又背叛他,他也隻能與孤獨為伴了。想到這些,善良的索麗雅,心中有一絲絲的心疼,這個男人受的傷還真是深重呢。既然這一切的根源是沙薩妮姐對不起赫林,那麼就讓她做一些回報吧。
抱著這樣的心情,索麗雅這一天都在忙前忙後的照顧赫威。
本以為赫威已經退燒了,沒想到隻小半天的時間,他又開始發燒了,摸著他滾燙的額頭,索麗雅真有些著急了,她已經斷定,赫威一定是傷口發炎。搞不好真是破傷風。原本她的意思就是讓赫威上醫院。誰知赫威死活不肯去。沒有辦法,索麗雅隻能不斷的幫他擦拭身體讓熱度快點下來,並逼迫他多吃幾片消炎藥。
黃昏的時候,赫威的燒終於又有些退了下來,看著赫威睡的很是安穩,索麗雅累得顧不上避嫌,躺在自己的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雖然很累,但她睡得並不踏實,沒一會兒,她就醒來了。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巴音在屋中特意點著了一盞燈留在桌上,索麗雅坐了起來,借著燈光,看了看赫威。赫威的臉又是紅紅的,索麗雅連忙掀開被子下了床來到赫威的床旁。
伸手向他的額頭摸去,赫威的額頭燙的嚇人。索麗雅著急的自言自語道:“哎呀,怎麼搞的,又發燒了。”赫威昏睡著,對於她的觸摸沒有反應。索麗雅摸著他滾燙的額頭,同情地對他道:“你一定很難受吧。”都怪他,說什麼都不去醫院。如果老這麼燒下去,索麗雅驚恐地想:“他不會死吧?”一思及此,索麗雅急得團團轉,這可怎麼辦呀?退燒!還是想辦法讓他先退燒。等到天亮了,讓巴音就是綁也要把他綁到醫院去。
索麗雅從堵在門旁的赫威的床上跳了過去,打來一盆涼水,又開始了擦拭。見赫威仿佛已經燒糊塗了,一直都沒有醒來,索麗雅心急如焚,不由的一邊擦一邊在嘴裏嘟囔道:“拜托,拜托,赫威,一定要堅持到天亮呀,天亮就送你去醫院。”
赫威在索麗雅從他的床上跳出去打水時就已經醒了,可他並沒有動,就是想看看這個沙薩妮會怎麼做。沒想到沙薩妮竟然一刻不停的為他擦拭著額頭手心那些易散熱的地方,聽到她的自言自語,赫威真的有些感動了。就算沙薩妮對不起赫林,但是這一天一夜,沙薩妮對他所作的,讓他看到了她的熱心善良的一麵。這種被人嗬護的奇妙感覺,是他多年來所不曾有過的。而他做為赫林的監護人,做為大哥,做為員工的老板,向來隻有他來嗬護別人,從不曾想過自己也需要別人的嗬護。沙薩妮的舉動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望。這時他才知道自己是多少喜歡這種感覺。他的心在發熱,他覺得他好象真的發燒了,他的頭有些昏,當沙薩妮的涼手巾為他擦拭時,他舒適無比,當她的小手離開他的身體時,他的心就會無比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