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口，忽然跳動地好厲害，幾乎跟小雷心跳的頻率一致。
「但是燕國如此多年來受到秦國的侵略，忍氣吞聲，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可以折辱秦國又不得罪秦國的機會。」
小雷的語氣揚起了，有點像是以前發怒時的語氣，可是現在有著更多的壓抑，包含在其中，像是黑色漩渦般的痛苦情緒。
「恰好那名相國性好男色，見著師父的麵容，驚為天人。」
我的呼吸，停止了，思緒一下中斷在這句話。
夠了！夠了！我不想在聽了，這麽肮髒，這麽齷齪，這麽……不該發生在那名男子身上的事情，發生在誰身上都可以，就是不能發生在他身上。
他是乾淨輕透仁慈，像是仙人，比聖人更聖人，出淤泥而不染，在這紅塵之中，伸出那樣溫暖而毫無懷疑的手拉我一把的人。
「夠了！別說了！」我掙紮著，想把手抽出來捂住耳朵。可是小雷緊緊捉住我的手，不願意讓我逃開。
騙人，騙人！你在騙人，就算是用千百種死法，也不該用這種最屈辱，最卑劣的死法。
「我沒有見到師父的最後一麵，因為……」
啪！
我狠命的抽出右手，就往小雷臉上清脆的一個耳光，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打過誰，甚至沒有想要打人的念頭，此時此刻，我卻逼不得已動手，我聽不下去！這太下流了！
小雷的頭被我打偏過去，我的手，熱辣的痛起來。
「夠了，我知道了，閉嘴。」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淚流滿腮。
小雷很慢很慢的轉過頭來，他的臉，陰沉地看不出情緒，雙眼赤紅反手更快的製住我，用單手就把我兩隻手扭在背後，腕關節感到一陣疼痛。
「還沒完呢！他，可不隻是他，義發找來了他的男寵們，拿走師父所有的藥物，整整七天，一次又一次的淩遲，羞辱，侵犯師父。」他沒有看見，卻像是親眼所見。
我睜大眼，無聲的流淚，大顆大顆，甚至連哽咽聲都發不出來。
「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對吧？因為那七天，每天每天，義發都特意要人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麵前重複他對師父做的事情。他用不著對我動刑，他隻要人詳細的解說，他和他的男寵們，對師父做了些什麽！」
小雷最後一句話，是貼在我耳邊吼著，我的耳膜發疼，可是我身子卻發軟，顫唞。
我終於明白那天夜裏喊著我的是誰，聲嘶力竭的，泣血般的哀鳴，那不是我的錯覺，那也不是我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是小雷，就是小雷。
龍妃 12
好安靜，甚至可以聽見燈芯吸著燈油時，輕微的嘶嘶聲。
少女眼前的紙張，仍然是純白一片。
「她還不動？隻剩下不到半個時辰耶？」內侍輕聲咬著耳朵，對於少女的行為很不能理解，每個進來選妃的無不擠破頭使出渾身解數要被選上，怎麽她看起來完全沒有要成為太子妃的意願？
「噓！我們就靜靜地看，少說點話反正沒我們事。」
這些話，都不比油燈的聲響引起少女注意。
「所以本宮要成為秦王，隻有成為秦王，才有能力鏟除那些人。」小雷的語氣，又轉為平靜，剛剛的失控，似乎隻是曇花一現，晨露蒸發消失無蹤。
我幾乎是有點出神，無法適應他這樣的轉變。
「你說過，會支持我跟師父的。」
少女張口欲言，是的，我是說過，但是意思不是這樣。我會像你們支持我一樣，陪伴你們，相信你們，可是你現在想要從我身上要求的，比這些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