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分清楚，說不定她現在對呂不韋因愛生恨想要除我而後快，我一說不是剛好中計人頭落地，所以一定要一口咬死我是呂不韋的女兒才行。
「看來你還真是堅持。」
朱姬不隻是眼神，連語氣都冷下來。
「晴雨不解的是，為何陛下要一口咬定晴雨不是爹的親生女兒，晴雨知道，陛下曾經跟爹有過一段交深的過去，但是晴雨體弱，在外養病，所以爹始終沒讓陛下知道晴雨的存在。」
朱姬諷刺一笑，那笑，竟然有著無限苦澀。
「就是因為有那一段過去，所以本後才清楚，你不可能是呂不韋的女兒。」
什麽意思？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好像有什麽東西快要破水而出，那種，很古怪的不協調感。
我吸口氣，現在要知道答案，最好的方式就是順著朱姬的話往下問，也許我能刺探推敲出什麽。
「爹雖然有情可是多情，身邊女子不知凡幾，有晴雨有何奇怪？」難道朱姬是正在吃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完全不存在的我娘，呂不韋的秘密情人的醋？可是又覺得不像，她表情中又沒有那樣的成分在。
「嗬，他身邊女子不知凡幾……」朱姬的眼神，一下黯然神傷起來。
「但是，本後仍然清楚，你不可能是呂不韋的女兒。因為呂不韋雖然一生中無數女人圍繞在他身邊，可是他卻能心如止水。」
什麽？為什麽？
「陛下的意思，是認為爹除了您，不可能愛上別人嗎？」
我走了一步險棋，用這樣的語氣跟朱姬說話，簡直是以下犯上找死，但是不這樣深入虎穴，豈能抱得虎子歸。我要的答案，也許就在這個問題中。
「哈哈……哈哈哈……」朱姬忽然仰天狂笑，完全沒了矜持華貴的樣子。
少女嚇傻，難道我剛剛說了一個世紀大笑話而不是一句可能會遭來責難的話？
朱姬不停笑著，一開始是狂笑，後來變成抽泣般的笑聲，甚至，比哭還要讓人心酸。
我的心口，無法克製的痛起來。
該死，怎麽回事？現在就算隻是旁人的悲傷，也會牽動我的情緒嗎？這就是傳說中的龍珠天性？
朱姬像是笑夠了，停下來冷冷地看著我。
「本後不需要回答你的問題，本後隻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否則本後今天就不會讓你活著走出這裏。」朱姬說著，眼中殺意大盛。
為什麽？我究竟說錯些什麽？這個問題，難道戳中了朱姬最忌諱的地方？可是曆史上朱姬跟呂不韋確實有過一段情，後來在秦國曆史中，嫪毒還沒出現之前，呂不韋他都算是跟朱姬最親密的男人。
難道因為曆史開始改變，讓我以前念的東西也不準確了？
我拚命在腦中思索著，想要找出那個古怪的症結點。
等等！聽朱姬的口氣，難道呂不韋還有別的秘密愛人？而朱姬知道這個人是誰，還知道呂不韋癡情為他，除了此人，絕對不可能再愛上別的人？
夾在呂不韋，跟朱姬之間，又最有關係的人……
我倏地倒抽一口氣，不可能的，說什麽這樣都太不敬了，我怎麽可以有這樣子的想法，可是一但有了懷疑，前後的事情貫串起來，解釋似乎都有了那麽一些符合。
不如試探她看看？
「臣女聽說，外頭有許多流言蜚語，雖然知道不為屬實，不過臣女依舊擔心。」少女忽然低下頭，低垂的眼睫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她又想玩什麽把戲？朱姬冷冷睨著她，想要說話，卻被少女先一步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