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戚靜接風的宮宴,定在五月十八。
姚府的事情一出,戚靜在帝京權貴中的名聲便又上了一層樓。
想與之相交的更是多不勝數。
戚靜身子不好,縱使想要出去玩水蘇也不同意。
齊毓又因為前幾日落了功課,被皇帝勒令不許出宮,戚靜就更無聊了。
倒是因此與江家小姐江芷蘭來往了幾次,這日還接了江芷蘭的請帖,約著一起去禾木園聽曲。
四月底,天氣漸漸暖了起來,戚靜換上了薄衫,雖比旁人還是多穿了一層,倒是比前些日子輕快許多。
戚靜換了一身水青色暈染荷紋的束腰長裙,素白的半袖卷邊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腕,上麵的玉鐲流光溢彩,襯的人活潑了許多。
禾木園位於蓮花巷西,與戚府隔著一條大街,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戚靜到的時候剛到未時,還要小半個時辰才開場。不過舞台下麵已經坐滿了人,熙熙攘攘的討論著今日的曲目。
戚靜托著下巴瞧著樓下熱鬧的人群,百無聊賴的用手指輕輕地點著臉頰。
水蘇收了傘,接過木香拿著的食盒,從裏麵拿出自帶的糕點茶水之類,一一擺在了桌上。
“九畹怎麼還沒來?”戚靜端著茶杯有些疑惑。
江芷蘭可不是喜歡遲到的人,何況今日還是她約的人。
水蘇一抬眼便瞧見江芷蘭身側的丫鬟魚迎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道:“怕是遇到什麼事情耽擱了。”
水蘇話音才落,魚迎便到了跟前。
“元嘉郡主安,我家小姐在路上出了點事,怕是要耽擱一會,便著奴婢前來向郡主明稟。”
戚靜聞言點了點頭,既然魚迎沒說什麼事,當是江芷蘭自己能處理的,便沒多問。
“木香,你攙著魚迎下去休息一會。”魚迎怕是一路跑過來的,直喘粗氣,臉上也都是汗水。
戚靜似是無聊,抱著茶杯緩緩的道:“今日唱的,是琵琶記啊。”
水蘇沒接話,隻是有些擔憂的瞧著戚靜。
戚靜想的不錯,江芷蘭的確沒出什麼大事。但她卻也走不開。
江府的馬車穩穩地走著,隻是忽然從一側竄出一個小孩子,驚了馬。
馬車本來走的不快,倒是沒出什麼事,隻是這孩子似乎被嚇到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著哭著竟然昏過去了。
這邊動靜大,把巡衛營都給驚了過來,同時還有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裏的大殿下齊曜。
“既如此,江小姐若是有事可先行,我替江小姐將人送去醫館即可。”齊曜如此說。
齊曜此人,眉目俊朗眼神清明,很有世家之風,說起話來不急不速,很容易讓人信服。
巡衛營不知齊曜的身份,但江芷蘭卻是知道的,不過齊曜沒有表明身份,她也沒有多說,隻是客氣道:“不敢勞煩齊公子。”
這便吩咐魚迎先行去禾木園告知戚靜,自己則送這孩子去醫館。
齊曜見江芷蘭堅持,便退而求其次,道:“我陪著江小姐去吧,左右醫館離此處不遠。”
江芷蘭剛才已經拒絕過齊曜一次了,再來一次怕是不妥,便沒有多說什麼。
巡衛營的人見事情解決,也都離開了。
“那就有勞齊公子了。”
那孩子倒沒什麼事,隻是天氣炎熱又跑的快,加之受了驚嚇,這才暈過去,吃副藥歇一歇也就好了。
兩人等著孩子的父母過來,說明情況又留了醫藥費,這才出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