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居此人,克製且謹慎。
“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皆如是。”
戚靜斜靠著擺了擺袖子,“魏少夫人也不管一管,好歹是兵部尚書的嫡女,怎麼這般不頂用?”
出入這樣的場合,一次兩次倒沒什麼,可若日日去,便說不過去了。
“聽聞魏少夫人幾年來無所出,怕是想管也管不得了。”
承德公府與兵部尚書兩家聯姻,你情我願旁人也說不得什麼,可少夫人肚子沒動靜一度使兩家產生隔閡,吃了多年的藥也不見有用,魏居幾年來也隻納了幾房妾,還顧忌她的麵子不讓她們有孕,也算是仁至義盡,她還能說什麼呢。
戚靜揉了揉額角,問:“聽聞給少夫人診治的是禦醫,陛下親自指定的。”
水蘇給戚靜蓋了薄毯,“是。”
據說魏皇後為此事苦惱,皇帝便指了位禦醫專門為魏少夫人瞧病,每月兩次。
“陛下倒是熱心。”
馬車晃晃悠悠的回了戚府,戚靜直接回了綏安院小睡,累得很。
算起來齊顧也在戚府住了小半月了,可這小半月裏,戚靜一次都沒有去過秋千閣。
齊顧也默認了青天的安排,不再提要走的事。
在這裏,他心底才算是安穩了一些,好似一切都沒有變過。
自欺欺人,不外如是。
不過他卻是一次也沒有出過秋千閣。
仿佛外麵被禁錮了一般,不是他不願意出去,而是出不去。
青天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是對是錯,可明顯,主子身體是好了,也不瞎捉摸了,可一天到晚就坐在秋千閣啥都不幹是幾個意思?
來了這麼多日,好歹去見見主人家啊。
而且這戚府的主人家也真是,客人在秋千閣住了半個也,連個人影都不見,這哪裏是待客之道啊。
青天完全是忘記了,明明是他賴在這裏不走的,真要算起來,還真不是客。
這天齊顧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出了秋千閣,穿過中堂去了曦蘭閣。
曦蘭閣的建蘭開的極好,淡淡的蘭花香氣充斥著整個院子。
院中的海棠樹鬱鬱蔥蔥,花瓣早已敗落,結出了青澀的果實,一切同往常似乎沒有差別。
“九畹蘭花江上田,寫來八畹未成全……”
齊顧雙眸瞬間睜大,往聲音的來處看去。
隻見一個淺黃色衣裙的女子一手端著水,一手沾濕五指,緩緩地將水灑落在盛開的建蘭上,泛著嫩黃或青綠的蘭花沾上了晶瑩的水珠,顯得越發美麗。
戚玥的衣著素來與蘭花的花期一致的,她給蘭花澆水也總是這個樣子,不急不速很享受,興致來了也總愛念上幾首詩……
齊顧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來,他悄無聲息的離開,麵上很平靜。
青天發現齊顧這幾日總愛出門,這是好事,青天本來該高興的,但每次齊顧出完門回來,夜裏似乎沒怎麼睡過,導致這幾日狀態十分的不好。
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幾兩肉,又這麼給折騰沒了。
青天不動聲色的跟著齊顧出去了一趟,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去找了水蘇。
“曦蘭閣照看的蘭花的丫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