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向的是皇帝。
除了做學問,有謀才,大致同提督府的石杜一樣,對人不近不遠,無勢力牽扯,十分得皇帝信任;且他的話,很大意義上決定了這場審訊的公正性。
況且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也都坐鎮,沒有人敢懷疑這場審判的公正性。
“所以是應大人回稟的陛下,而江衍,則去了於府。”
“是,這會大致都該到到了。”
案子審了三日,施大夫也在京兆府待了三日,星草更是出入都與江衍一起,待案子定案之後,星草自京兆府出來回程的路上,才尋了個借口去了趟百草堂,將消息遞了出來。
施大夫隻是提供佐證,而真正參與了全程了隻有星草,所有過程隻有星草最清楚,而判決,在沒公布之前,除了必要人員,也隻有星草知道的一清二楚。
戚靜悠悠的坐下,天青色的衣擺在空中劃出一道翩然的弧線。
“這麼說來,這會於泉也該知道消息了。”戚靜說完閉了閉眼,於世瑋的所作所為她不信於泉沒有半分察覺,不就是仗著自己身居高位不把人命當命麼?
如今報應來了,且看於泉該如何應對吧。
她可是記得,於家隻有於泉這一個男丁。
“盯著於泉。”
“是。”
於泉的確是要瘋了!
江衍四平八穩的坐在於府的大堂,手裏還端著杯茶。
於泉摔了茶杯呆坐在原地,腦子迅速轉動,想要從中找出解決的辦法。
可江衍都來了,還是拿著受害人的賠償要求,這就說明此事已經有了定律,改不得!
可他於府這一輩隻有於世瑋一個男丁,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於世瑋去死。
“江相……”
江衍撩起眼皮無波無瀾的看過去,漆黑的眸子淡然無比。
可就是這樣一個眼神,讓於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了,是他急忘了,江衍此人,在律令麵前,是半點情分都不講的。
於泉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肩膀趿拉著,有氣無力的道:“是,臣知道了,有勞江相跑一趟。”
江衍挪開眼神將茶杯放下,起身負手而立。
“此事未牽扯到大人已是萬幸,望於大人……”
江衍說到此忽然頓住,似是想起了什麼,抿了抿唇,道:“告辭。”
於泉目送江衍離開,直到不見蹤影。
“來人,將庫房裏的白玉觀音像取出來!快!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