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魚迎似乎放心的有些早了。
在後麵馬車上的護衛去挪大樹的時候,兩旁的樹林裏忽然竄出來一群手拿大刀的山匪。
雖然都蒙著麵,但悍匪之氣甚重。
護衛們抽刀將江芷蘭的馬車護在中間,朗聲道:“我們是帝京江府的人,誰敢造此!”
眼瞅著對方人多,自然不能硬碰硬。
領頭的那人頭上綁著藍布帶,一雙眼睛凶悍的很,聞言粗聲粗氣的道:“這幾日路過的盡是江府的馬車,那你倒是說一說,是哪個江府?”
不等護衛回答,山匪頭子繼續道:“可別告訴我說是朝安巷的江府,老子打劫五回能遇上三回都是相府的,那相府的人怎麼都這麼閑啊!”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可是貨真價實江相府的馬車!”一個護衛脾氣比較急,見山匪頭子盡是嘲諷,怒道。
山匪頭子也不是脾氣好的,但看江芷蘭的護衛多不似平常人,倒是不想怎麼動手,揮揮手道:“老子管你們誰家的,這條道兄弟們包了!錢財什麼的有多少拿多少,否則今日你們就別想囫圇的走出去!”
“你!”
“住嘴!他們人多勢眾。”
護衛長嗬斥道,退了幾步到馬車簾子一側,道:“小姐。”
“給。”
護衛長點了點頭,大聲道:“我家主子今日是去太華寺禮佛了,隻帶了些香油錢,全都給你們。”
從侍從手裏接過錢袋,護衛長直接朝山匪頭子扔了過去。
山匪頭子接住,很滿意他們的識時務。
打開一瞧,不是很滿意。
“這麼點錢,你們打發要飯的呢!”
護衛長道:“那裏麵的銀子足夠平常人家三五年的開銷,你不要得寸進尺。”
山匪頭子將錢袋係上,隨手扔給了手下,往前走了兩步道:“這些錢兄弟們喝酒都不夠,你們要麼給,要麼隨老子去西山,讓你們的家人拿銀子來贖。”
護衛長何曾受過這樣的氣,更何況這些山匪壓根就沒想拿了銀子就放過他們,他們的目的是綁架勒索,所求更多。
護衛長往前走了兩步,在車夫耳側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一會你找機會駕著馬車帶小姐先走。”
車夫嗯了一聲。
閨閣女子的名節極為重要,若小姐真的被人綁架了去,這名聲怕就真的毀了。
護衛長握緊了手裏的刀,低吼一聲動手,一個跨步就衝了上去,一刀砍傷了一個山匪。
山匪頭子先是懵了一下,然後立即反抗。
“除了馬車裏的,生死不論!都殺了!”
他在西山占地為王這麼久,第一次遇上這樣一言不合就先動手的,他可沒受過這窩囊氣,何況他們人多勢眾,還怕收拾不了這幾個人?
一時間兵器的碰撞聲哢哢作響。
“小姐……”
魚迎緊張的額頭都出汗了,想打開車簾看看外麵的情況,又不敢,現在能做到的就是盡量的護著江芷蘭。
江芷蘭同樣害怕,可她到底比魚迎鎮定些。
江芷蘭悄悄掀開車簾往外瞧了一眼,就見眼前鮮血噴湧,嚇得臉色瞬間煞白。
江芷蘭握著手讓自己鎮定,不行,山匪人數太多了,護衛護不了她們多久。
怎麼辦?
怎麼才能夠從這個包圍圈中闖出去?
江芷蘭擔憂更多的並不是自己的生命,畢竟山匪就算抓到她也不會殺了她,她擔憂的是護衛們,雖然江府的護衛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山匪既然想要錢,就得衝著她來,若是她逃走了,必定會轉移山匪的注意力,護衛們也能少點壓力。
正當江芷蘭焦急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同時還伴隨著兵器的碰撞聲。
“可是江家小姐江九畹?”
江芷蘭思索了一下,隔著馬車道:“正是。”
那人喘著粗氣道:“一會你們在馬車裏做好,我開一條路送你們出去。”
江芷蘭這才反應過來,這人似乎是齊曜。
正在江芷蘭思考齊曜為何會在此的時候,馬兒嘶鳴一聲,馬車一陣晃動,接著快速的朝一個方向衝去,身下格外顛簸,走的定不是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