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全程有氣無力,閉上眼睛話都懶得說一句。
將人收拾好扶上床,水蘇這才去打開窗戶散氣。就看到廂房外齊顧坐在石凳上盯著這裏,麵前石桌上還放著一碗熱乎乎的藥。
水蘇打開門出去,盯著齊顧看了一會。
“勞煩殿下給小姐喂藥,我要去看一看其他人。”其他人說的是五個龍魚衛。
好歹是因為保護她和戚靜受的傷,總得治一治。
“嗯。”
齊顧看似沉穩的端著藥進去,實則恨不得跑起來一步踏到戚靜床前。
水蘇隔著窗戶看著裏麵的兩人,歎了口氣出去了。
“吃藥了。”
齊顧說著,將藥放在床頭的小幾上,俯下身將戚靜扶起來,在背後墊了墊子,讓戚靜靠上去,這才重新端起藥碗。
戚靜有氣無力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而後不發一言乖巧的吃藥。
齊顧喂的很慢,看著戚靜蒼白的臉色到嘴邊的話忍了又忍。
他想問她是不是戚玥,為什麼要以戚靜的身份回來,又為什麼連身高模樣都不一樣了,又為什麼,用的藥不是治療肺腑的,均都是對外傷骨頭有用的。
又想起當初在曦蘭宮戚靜被人下了沉夢的時候,戚靜因為用力過度指骨都斷了的模樣,他甚至不敢去問戚靜的腿疼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如此劇烈的運動,對骨頭一碰就散架的戚靜來說,猶如酷刑。
可他什麼都不能問。
戚玥是什麼人,打定了主意就不會變的人,她若是不想說,誰都不能從她嘴裏撬出半句話;
同樣的,若不是他和戚靜兒時關係好,知曉一些戚靜的秘密,怕也是根本看不透如今的這個戚靜,並非真的戚靜,而是早在七年前就葬身火海的璟玥聖賢皇後,戚府的大小姐戚玥。
安安靜靜的吃完藥,齊顧又喂了一杯水給戚靜,讓她去一去嘴裏的味道,這才照顧著人躺下,自己則坐在小矮凳上守著。
一米二的大長腿左右交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戚靜的睡顏,怎麼看都覺得不夠。
這時候的宋至,已經帶著大部隊到了京兆府,一抬頭就見到江衍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暗自咽了咽口水,替承德公府點了根蠟。
“江相。”
“怎麼回事?”
宋至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在外麵說不怎麼合適,於是道:“請江相移步。”
江衍見宋至如此想來是戚靜沒出事,這才鬆了口氣,抬腳朝屋裏去。
宋至喝了口茶,緩了口氣,這才將廉江衝進來求救及他帶人趕到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江衍聽完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姚琳在刑部大獄是如何逃脫的?到如今若不是她圖謀不軌被抓到怕所有人還被蒙在鼓裏呢!”
宋至見狀隻能安靜如雞。
“西山山匪被誠王殿下就地正法,兵部為何沒有派人查探是否還有西山餘孽?謀害皇子如此大逆不道竟還入不了於泉的眼?!如今讓人借機生事還妄想金蟬脫殼,他可真對得起自己領的這份餉!”
江衍自然知道這裏麵的事不簡單,更遑論齊顧指名道姓讓他親自插手,可見是不準備輕拿輕放了。
“所有人連夜審訊,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京兆府的大牢給本相看緊了,本相不想明日一醒來就聽到犯人畏罪自殺的消息。”江衍生氣的時候語氣雖輕飄飄的,但裏麵的分量卻是一點都不輕。
宋至聞言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行了個禮道:“下官遵命。”
自稱都變了,可見此次的事江衍有多重視。
宋至自然不敢怠慢,就是江衍不說,宋至也不會讓承德公府有機會在牢裏做做手腳,誰讓承德公府和裕康公府同樣不對付呢。
這京兆府,可是他宋家的地盤!
“郡主遇刺的事暫時保密,未斷案之前,誰都不許多說。”
“江相放心,下官已經下過封口令了,保證消息分毫都傳不出去。”
江衍這才舒緩了眉頭。
“刑部那裏我會派人去查,你專心審問。”
“是。”
此時的魏勤,正坐在鳳仙居喝著酒等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