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這話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出事的是江衍的夫人,下麵的人怎麼都不敢怠慢,自然無比積極。
加之江衍親自盯著此事,查起來也更事半功倍。
隻是魏媛到底不蠢,既然做了定然做的很幹淨。
京兆府的人也隻是查到凶手的基本信息便斷了線索。
凶手叫張繞,帝京本地人,在喜行做了許多年,欠了賭債差點淪落到賣兒賣女,接下來的事情很好猜,幕後的人承諾幫張繞還錢,張繞替她殺人,人財兩清。
隻是不知道這人哪裏生出的勇氣,竟然會選擇自殺。
人死了,卻查不出半點幕後之人的信息。
張繞的家人過得依舊清苦,明裏暗裏問了許多遍他們還真就什麼都不知道。
線索到了這裏便斷了。
秦翎經過這次的事之後身子就更加虛弱了,好在除了虛弱也沒留下什麼大毛病,安心休養幾年就能好全。
隻是日後生養可能會有些危險。
這個日後,指的的三年後。
但江衍也不可能咽下這口氣,這事明擺著就是魏媛的手筆。
於是朝堂上與承德公府走得近的幾個官員,被江衍以雷霆之勢收拾了一番,殺頭的殺頭坐牢的坐牢,算的都是舊賬。
江衍之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為了維護朝堂和諧,左右製衡。
但如今魏皇後勢大,齊曜又備受皇帝信賴,雖開府隻封了個王爺,但朝堂之上依舊順風順水,承德公府更是靠著誠王這個大樹肆無忌憚的結交朝臣。
更是提起了好幾次立太子之事,怕是要按耐不住了。
他這樣一來被煩的不行的皇帝也順心,他也替秦翎出了口氣。
可他知道,這事還不算完。
林澤的事,他可記著呢。
朝臣們被江衍的突然發難嚇了一跳,頓時安靜如雞不敢再蹦躂了。
想一想其中的緣由,便明麵上也都遠著承德公府,就怕被江衍看不順眼收拾了。
安靜了幾日,二月底,林澤的父親林景,官從從六品翰林院修撰帶著其夫人,敲響了京兆府的擂鼓。
宋至正在處理各地方上交上來的案子,聽見鼓聲立刻便出來看了。
一般報官的,基本上都是事無定論不知所措的百姓,而擂鼓鳴冤的,這種大都是知曉犯人是誰且手裏握有緊要證據的。
且基本都是大案。
宋至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穩穩當當的坐在了堂上。
林景和林夫人被帶了上來。
堂外不遠處的聽審區湊熱鬧的百姓們不一會便喂滿了,一個個湊在一起說道。
林景拱手:“下官翰林院修撰林景,見過府尹大人。”
他身有品級,不用下跪。
林夫人則跪了下來,“民婦林周氏,板件府尹大人。”
宋至一聽頓時驚訝,林景的兒子失蹤多時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此事沒有張揚京兆府一直在暗中尋找,這會林景來,怕是知道了什麼。
大堂之上,宋至也不能下場寒暄,便公事公辦的直接道:“林大人擊鼓所為何事?”
林景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狀紙,恭敬地遞出來。
師爺上前,將狀紙接過來交給宋至。
宋至越看臉色越不好,心裏卻嘀咕這事大概有江衍插手的痕跡,不過事百分之九十是真的。
否則林景也不敢如此大膽的上前來告。
告的,還是因著誠王殿下風頭正盛的承德公府。
林景待宋至看完將狀紙遞給師爺,才拱手開口,悲痛的道:“下官狀告承德公府嫡女魏媛,殺害我兒林澤!望大人為下官做主!”
林景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的看了過來。
這可是個大事件啊!
牽扯到承德公府也就算了,為何會是魏媛?
一個姑娘家,能殺得了一個大男人?
眾人疑惑不解之際,林景繼續道:“年前七月應府大喜之日,我兒前往道賀,至此再無音訊,下官派人尋找多時,多方詢問又求助京兆府暗中找人,這麼多月過去毫無音訊。”
宋至點了點頭,這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