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沒想到魏媛如此伶牙俐齒,竟被懟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宋至敲了敲驚堂木,道:“那自你府中挖出的這具屍體又怎麼說?”
那兩人可是說的清清楚楚,這屍體,就是他們親手埋進去的,正是林澤。
魏媛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我的院子竟埋著一具屍體的,怪不得總是睡不好,定是被屍體衝撞的了。”
宋至眯了眯眼,道:“你們兩個,將七月七日進了應府之後的事情再與魏小姐說說。”
那兩人也算豁出去了,事已至此,已無退路。
魏媛斂著睫毛定定的聽著,耐心的聽完之後才開口:“大人,那天我的確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在應府準備的客院休息了一下,也的確叫了他們兩個進去,但卻從未有過什麼屍體,自始至終,從應府出來的,隻有我與清荷,還有這兩位。”
說完魏媛還頓了頓,接著道:“我自知自己平日裏脾氣不是很好,但若是苛待下人動則打罵也是沒有的,不知這兩位為何如此恨我,竟編出這樣的謊話來誣陷於我!”
那兩人被魏媛的鎮定嚇到了,急忙道:“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雙方各執一詞,又都拿不出有利的證據,宋至頓了頓,開始說屍體。
“大人,屬下挖出屍體的時候,同樣挖出了一個布包,倒是同兩人說的話對上了。”鍾圻似正兒八經的道。
魏媛像是沒聽到似的,並未反駁。
鍾圻心道一聲不好對付,便退了下去。
宋至仵作過來查了屍體。
屍體上胸骨明顯碎裂,其位置與那兩人說的也吻合。
“我苦命的兒啊!”林夫人先繃不住哭了起來,傷心的都快抽過去了。
她就隻有這一個兒子啊。
好在林夫人知道這是在朝堂上,哭了幾聲便閉了嘴,默默地流著淚。
“這屍體上的傷口以及那個布包裏的東西,都和這林大人帶的兩位人證說的吻合,對此,魏小姐有何說法?”
魏媛不悅的看著宋至,似乎生氣了,道:“我怎麼會知道,他們兩個知道的那樣清楚,說不定人就是他們倆殺的呢。”
“你胡說八道!”
魏媛看著那兩人懟了回去:“空口白話誰不會,我是胡說八道,你們誣陷我殺人就不是胡說八道了?!”
看熱鬧的人各執一詞,有的覺得人是魏媛殺的,畢竟屍體就埋在魏媛的院子裏,有的覺得不是魏媛,畢竟她一個國公府的嫡小姐,就是要人命也沒必要親自動手啊。
宋至熱鬧看夠了,道:“應府那樣的大家族每年出納都有記錄,去問一問當月府內用的布料之類的,便見分曉。”
魏媛這才稍微有點慌亂,她冷哼道:“各大家族應季的東西都用的差不多,且一些商賈用的更不必大家族的差,這也能稱之為證據?再者,我倒是有些奇怪,你們是怎麼證明這屍骨就是林澤的?”
“此次事件圍繞的就是林澤,林大人狀告我殺了林澤,又有人證如今我院子裏也挖出了物證,可這物證,到底是誰?如果沒辦法證明這事林澤,那林大人所謂的狀告也就不存在;
我覺得大人應該先搞清楚這件事,畢竟隻有證明了這具屍骨就是林澤,林大人的狀告才有效,至於這林澤的死是不是與我有關,才能在做定論。”
外麵看熱鬧的人均是點了點頭,覺得魏媛說得對。
宋至卻沒有被繞進去,隻是他還未說話,便見鍾圻再次站了出來。
“大人,和屍骨埋在一起的布包裏,還有一件女子用的披風。”
此話一出,魏媛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她不動神色的看了低頭不語害怕的不行的清荷一眼,雙手緩緩地握在了一起。
鍾圻繼續道:“這件披風左側繡著承德公府的魏字標記,隻要拿出去讓人一查,就知道這披風所屬何人,隻是屬下覺得,這披風魏小姐該認得。”
魏媛側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驚訝,道:“這是我的披風。”
見她爽快的認了,鍾圻挑眉,又道:“披風左側同樣有一塊暗紅色幹涸的血跡,不知魏小姐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