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士不緊不慢的繞著魏府走了一圈,在魏良和魏二夫人的住處停留的時間最久,四處瞧的也仔細。
再度回到大堂,已經是半個多時辰的事了。
魏良見人回來,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緊張的問:“道長怎麼樣了?”
魏二夫人雖然沒有說話,也緊盯著劉道士的眼睛卻出賣了她。
劉道士依舊溫和,自懷裏拿出一張黃紙,又在上麵灑了上麵東西,而後雙手飛快的交疊,眾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那張黃紙便變成了一個形狀奇怪的符。
“這個護身符暫時先拿著,必須要貼身放,不能沾水,不能拆開,貧道這幾日準備些東西,待準備好,會再來拜會的。”劉道士將符遞給魏良,轉身就要離開又道:“鬼怪之談,信則有,不信則無,道法亦然。”
魏良高興的不行,拿著符跟寶貝似的,心底的驚恐終於是放下了些,呼出一口氣就連臉色都比剛才好了。
魏二夫人的臉色卻比剛才黑了不少。
劉道士隻給了魏良護身符的原因,她多少猜到了一些。
劉道士是在說她不信道,或是直白一點,不信他。
所以這個護身符隻有頭腦簡單的魏良才有。
魏二夫人心裏有些不平衡。
怒極反笑,道:“我倒是要看一看,這道長是真有本事,還是虛有其表。”
這符到底是個什麼作用。
劉道士不緊不慢的回了客棧,上了樓進了房間,將門插上才耷拉下了肩旁。
裝了一天累死他了。
而這個時候的魏二夫人正在問貼身丫鬟話,想要知曉劉道士這一圈都做了什麼。
丫鬟道:“道長隻是隨意看看,不過在夫人和老爺的住處停留了許久,尤其是您的窗前和老爺房間外的樹邊,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魏二夫人有些頭疼,她倒是希望那護身符有用,又不希望它有用。
若是有用,那便證明劉道士是真的捉鬼道士,她起先的態度似乎讓他很不滿,否則也不會吝嗇一張護身符都不給她;若是無用,證明她的猜測沒有錯,可府裏‘劉寶珠’的事就無法解決,他們又要開始擔驚受怕了。
這樣一比較,魏二夫人心底到底傾向於第一種。
便是她錯了,也比丟了命強。
照這樣下去,絕對會瘋掉的,尤其是有一個膽小怕事的魏良在,於魏二夫人來說,簡直就是雙重的精神壓力。
當天晚上,魏良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許是劉道士給他的護身符讓他有了心理安穩,洗漱之後抱著護身符便睡了過去,一點都不帶打磕的;一夜無夢。
而魏二夫人那裏就不這麼樂觀了。
魏二夫人是被嚇醒的。
她夢到自己身邊有人,卻怎麼也醒不過來,那人在她耳邊喃喃自語,她動不了,眼睛也掙不開,但明顯能感覺到,那人很危險,就坐在自己床邊,在她掙紮著要醒來的時候,她似乎瞧見了那人黑長的頭發,似乎還是濕的。
可乍醒的魏二夫人回過神來,確定了那發絲的確是濕的,但卻不是水,而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