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卻咽不下這口氣。
“魏良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裏沒數麼?!沒有確實證據又如何?難道就能洗清他身上的罪孽?!”
魏皇後毫不畏懼,“陛下,沒有證據,便不足以定罪。”
皇帝聞言冷笑,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魏婉,舉頭三尺有神明,魏良的命朕替你留著,就看他自己受不受的這份恩德了。”
魏皇後斂著眉目,“謝陛下隆恩。”
這話從任何人嘴裏說出來魏皇後還忌憚幾分,可從這個手裏沾滿了鮮血的皇帝口中吐出,叫魏皇後覺得滑天下之大稽。
若真有神明,第一個該死的,也不會是旁人。
“都下去!”
魏皇後的目的達到,自然不會多留,她對皇帝已經死心,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便是表麵上的恩愛也不用維持了。
宋至低眉告退,餘光瞄到皇帝不善的臉色時,覺得這件事不會如魏皇後想的那般簡單。
待人都走光,皇帝斂了滿身怒氣,來回踱步。
“鄭轅。”
“屬下在。”
宮裏的那一出,戚靜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也不會為此多費心思。
魏皇後越是如此,皇帝心底的忌憚就越大,連帶著對齊曜的寵愛也會加上些別的顧忌,承德公府勢大,齊曜便是再不與承德公府親近,那也是他要依仗的外家,即便齊曜有能力壓製住承德公府,可皇帝還是不放心。
擔憂大齊會落入外戚之手。
不是覺得對不起列祖列宗,隻是自己手裏的權勢,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大,那般美好。
一言堂,這才是他想要的。
可如今距離這個目標,還隔著世家。
承德公府首當其衝。
隻是他又想要名聲又想獨裁,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好的事情?
“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修樂不擔心魏良的事不出效果,因為他了解戚靜,所以很直白的問起了之後。
他來帝京一個多月,整日無所事事,答應了戚靜不擅自行動,可不代表他願意就這樣等下去。
眼瞧著又要入冬,距離戚靜回帝京將近一年半,除了承德公府受了些損傷之外,魏皇後,齊曜,乃至於齊眷都好生的活著,他是真的不甘心。
戚靜意味深長的瞧著修樂,問:“你想要如何呢?”
修樂冷笑:“我當然是想齊眷死。”
先不說他是怎麼爬上那個位置的,隻講齊眷的心胸,心性,修樂就恨不得一把毒藥毒死他。
容不得奪位失敗的燁王,殺便殺了,為什麼要給燁王按上一個殺害當世大儒的罪名?讓其受萬人唾罵,最可惡的事,這個當代大儒,卻是被齊眷自己下命除掉的。
成王敗寇,燁王就算是死有餘辜,那戚府又做錯了什麼呢?
齊眷該死。
戚靜撇了撇嘴:“做人不要這麼衝動,要一個人死很容易,如果真想要齊眷死,這大齊也不會亂,我隻是覺得,齊眷不配就這麼死了,他該生不如死的活著。”
修樂說的是氣話,他也不願意看著齊眷就這麼無知無覺的死去,否則在進宮的時候,他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