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二,難得的一個大晴天。
前一夜剛落過雪,除了清掃出來的道路,周邊皆是銀裝素裹。
誠王府的動靜很大。
戚靜並未去湊熱鬧。
隻叫人送了賀禮去,便窩在房間裏不出去了。
戚靜不去也沒人能說什麼,畢竟她身子不好,尤其是冬日裏更是不怎麼出門。
修樂和羅勒也巴巴的湊了過來,愜意的窩在一起喝茶。
其中以羅勒最高興,因為今日齊顧不在。
齊顧的心思他可看的清楚,雖然知道戚靜並不會與齊顧有什麼,但齊顧整日裏在戚府晃蕩,還是讓他很不高興的。
“咱們什麼時候回去?”羅勒托著下巴一瞬不瞬的盯著戚靜問。
戚靜抱著手爐,聞言看了他一眼,道:“快了。”
羅勒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覺得想讓戚靜快些回島,那齊顧總不至於追上去吧。
既然提起了這個話題,修樂便不能不說點什麼了。
“如今第二年便要過去了。”
戚靜嗯了一聲,並未在多說什麼。
修樂看不透戚靜,戚靜總是表現的一副淡淡的額模樣,但是不是胸有成竹他不知道,可他猜測,大概是有的。
畢竟那幾年,戚靜就是這副樣子帶著他一步一步的到了神仙島。
但還是忍不住問:“還有一年的時間,你到底要怎麼做?”
戚靜伸出手敲了敲桌案,讓修樂把茶杯放下,免得一激動把茶杯給捏碎了。
修樂抿了下唇,還是聽話了。
戚靜這才道:“我叫水蘇查的事情,秦艽可告訴你了?”
修樂點了點頭,戚靜來帝京之後的動作,秦艽事無巨細的都與他說了。
戚靜無語的看著他:“那你還問。”
修樂:“……”
“承德公府勢大,憑那一件事根本不可能撼的動,何況這是魏壑,不是魏良。”
魏良不是魏家的根基,保不住便保不住,若是動了魏壑,怕是千辛萬難。
“你覺得舞弊是小事?”戚靜對修樂的理解有些無語。
修樂並不是這個意思,對別人來說是大事,可對魏壑來說,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啊。
何況科舉十年一次,據上次科舉已經過去六年了,現在才開始翻出來,許多證據都沒有了吧。
戚靜道:“當年的新科狀元廣祿,現如今任職滏(fu)陽知府,下放期已滿,六部又有空缺,來年定會被召回帝京任職。”
修樂道:“可廣祿在滏陽名聲極好,做的事也多受百姓讚揚,即便當初作弊,也不能掩蓋這些年他的作為。”
戚靜笑著看著他,“你倒是對廣祿很有好感。”
修樂怒極:“並沒有!隻是倒是這事鬧出去,魏壑的人定然會以此來說服齊眷,這樣變數太大。”
弄不好魏壑沒收拾到,還將廣祿給推了上去。
正如戚靜所說,現在正值皇帝用人之際,而廣祿瞧著倒是個可用之人。
“那你可知,跟隨廣祿六年同去滏陽的人是誰。”
修樂不解,當初他隻聽了重點,其他倒是都忽略了。
不過想也知道,廣祿若是沒有人脈,又怎麼可能下放便做了知府,政績還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