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昭儀這是要去哪兒?”
良妃見蘭昭儀走的不是回名蘭閣的路,便問了一句。
蘭苕停下來行禮,道:“陛下近日有些食欲不振,臣妾便想著去太醫院看看。”
良妃笑道:“妹妹有心了。”
淑妃被蘭苕爭了寵,倒是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後宮,多得是後來居上的。
何況她現在膝下兩個皇子,也很滿足了。
“怪不得陛下恩寵,妹妹倒是值得。”
蘭苕受寵若驚的又行了禮,羞澀道:“臣妾左右無事,便多上心了些。”
良妃想說什麼卻沒開口,倒是淑妃不避嫌,道:“若是閑了無聊,便來我宮裏尋我吧,我瞧著你給陛下繡的荷包甚是精致,我想給小七小八也繡一個呢。”
蘭苕趕緊應了,眾人又說了幾句才分開。
良妃瞧著蘭苕的背影,輕聲道:“瞧著倒是真像……”
淑妃是麵似,蘭苕則是神似。
淑妃接口道:“姐姐是在說那位?”
良妃瞧著淑妃並未否認。
淑妃進宮的晚,倒是沒見過戚玥,隻是從旁人嘴裏聽到自己與其長得有幾分相似,她因為這張相似的臉吃過苦但也得過幸,說不上有什麼抗拒。
畢竟臉是爹媽給的,都是天意。
淑妃笑著道:“咱們這位陛下,倒是癡情。”
良妃邁開腳步朝前走,道:“璟玥聖賢皇後何等風姿。”
淑妃等著良妃再說下去,卻久久不見接下來的話,瞧著良妃情緒不高,便不再問了。
左右與她無關。
除夕之夜依舊熱鬧,大臣們攜家眷進宮赴宴,一片歌舞升平之相。
戚靜缺席了除夕,同樣也推了大年初一的皇家家宴。
反正她身子不好,誰也不能說什麼。
除夕當晚,戚靜,水蘇,修樂,羅勒同坐一席,吃了豐盛的除夕宴,抱著茶碗圍著熱乎乎的暖爐排排坐,麵上都帶著幾分期許的笑意。
人們對新年,總是寄予厚望的。
新的一年,願諸事順遂。
戚靜也被水蘇允許喝了一點點的酒應景,四個人直到子時半才分開。
水蘇將戚靜安置好,檢查了房間且留了燈之後自己便去了隔壁的房間。
不知是不是養的好的緣故,戚靜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便是冬日隻要防護得當,氣色也是好得很的。
戚靜乖乖的窩在床上,睜著眼睛瞧著床幔外忽閃忽閃的燭光,時不時地眨眨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聽見外麵忽然有了動靜,動了動被子裏的手指,卻在隔著床幔看到一個模糊的熟悉的影子的時候,放鬆了下來。
齊顧進宮了一趟,耐不住皇帝找他談心,拉著不讓走,否則他早就溜了。
他穿著難得翻出來的親王朝服,黑底紅紋的衣服襯的整個人也越發冷峻,隻是淺勾的唇角,含著暖意的眸子,將整個人的溫度都提升了起來。
隔著一層床幔,戚靜靜靜地看著他。
齊顧直到身上的寒意散去,這才邁步前行。
他伸出手想要去扯床幔,又頓住,隨即後退了幾步,搬了張椅子在床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