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翠閣的老板正在和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說話。
戚靜和蘇嫮挑著,耳畔傳來兩人不算高的話語。
“藏在哪兒了?”老板問。
那書生勾著唇笑,眸底卻沒有笑意,聲音雖然溫潤卻有些涼。
“年前帶著父母回了家鄉,葬在清河山那一片花地裏。”
老板點了點頭:“也好也好。”
終歸是落葉歸根了。
老板與青年的父母是一個地方的人,當初在帝京的時候還照應過,但終究是個外人,青年瞧著和順卻心高氣傲,他也沒能多幫些忙。
戚靜忽然開口:“先生可是讀書人?”
青年一愣,反應了一下才知道戚靜在和自己說話。
“是,不知這位姑娘有何事?”
戚靜笑著道:“我有一位朋友想請一位教書先生。”
青年聞言依舊是那副聽著溫潤的語氣:“在下有事在身,怕是不便。”
“無妨,先生若是改變了主意,可來三清街尋我。”
青年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客氣的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戚靜挑了一對雕著富貴魚綴著小鈴鐺的銀鐲子,半點不耽擱,上了馬車直奔應府。
“覺得如何?”戚靜坐定問水蘇。
水蘇點了點頭,評價道:“瞧著不傻。”
看著不傻,怎麼會被廣祿騙這麼多年?若是不是被騙,那便是被威脅了。
也或許,剛開始是被騙,後來覺察到不對,怕是有什麼軟肋捏在對方手裏,不敢輕舉妄動。
戚靜也這樣覺得,便道:“他如今孤身一人,也沒什麼好怕的。”
此人瞧著溫潤骨子裏卻藏著傲氣,先前隱忍怕就是因為其父母,這些戚靜叫人查的時候,查的一清二楚。
見一麵,不過就是想親眼瞧一瞧是個什麼樣的人罷了。
“聽聞蘭苕和淑妃娘娘最近走的很近,淑妃娘娘也不知受沒受影響,尋些書籍瞧瞧。”
蘭苕除了愛蘭,大多數時間都在看書,這在宮裏並不是什麼秘密。
水蘇聞言遞給戚靜一杯茶,道:“淑妃娘娘好學,應當的。”
又過了兩日,戚靜主動約了齊顧去鳳仙樓。
開春雖冷,但自今年起戚靜便不常在府裏待了,出門的次數增多,麵色瞧著也不似往日蒼白。
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鳳仙樓,齊顧雖還是繃著臉,但眸子裏可見都是暖意,他一身玄衣率先下車,後兒伸出手將戚靜接下來,跟在身側護著走了進去。
戚靜或許旁人不認識,但齊顧的辨識度還是很高的。
兩人一進門,便收獲了各種隱晦的目光。
戚靜跟著人上了二樓,樓下大堂裏才小聲的炸開了鍋。
“這不是綏親王麼?身側那姑娘是誰?”
“當然是戚府的孫小姐,陛下親封的元嘉郡主啊!”
“那些傳聞難道是真的?”
“什麼傳聞?”
“我聽說綏親王看上了戚府的小小姐,當時隻傳了一陣,不知道真假,可你看,這麼多年綏親王身邊可曾有別家的姑娘?”
“那也不一定啊,說不定綏親王是看在她是戚府小小姐的份上才照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