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 / 3)

他查了這麼多年,齊顧暗藏的勢力半點都沒查到。

他不知道齊顧手裏有多少勢力,不知道千機衛到底是什麼。

所以他不敢。

做到了他那個位置,便越發的膽怯了。

就這樣有掣肘的活著,也比一敗塗地的強。

對此,戚靜也是不知道的。

可如今瞧著齊眷對齊顧的態度,倒是能看出些端倪。

爭位失敗囚禁於府的燁王都要趕盡殺絕,而齊顧這個,看著他幫著他登上王位,最後即便解了兵權卻不可控的世襲親王,若有機會,齊眷如何肯讓他這般恣意的活著。

戚靜甚至猜測,當初齊眷大概是猜到了綏親王這個位置的不凡,而接近她,不僅能收攬戚府,還能夠接近齊顧,簡直一舉兩得。

在所有的信任都崩塌的時候,戚靜能做的隻是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當初齊眷的目的。

她發覺,這些大概真的就是原因。

“看來這次,魏壑在劫難逃了。”

齊眷用了侯繼軒,便說明他準備嚴查此事,甚至是已經查清楚了,就等著今日文寇的一紙狀書。

齊顧有些不明白的。

“他既然屬意齊曜,為何還要動承德公府?”

難道齊眷就不怕齊曜失了承德公府的幫扶,最後錯失了太子之位?

戚靜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絲,眯著眼瞧著遠處耀眼的暖意,道:“他是一國之君。”

誰坐太子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這是齊眷坐上皇位以來的另一個弊處:自大。

那個位置在他眼裏就是無上的權力,即便坐了上去覺得與自己所想有所偏差,可能差多少?在他心裏,隻要鏟除了朝堂內掣肘的一些人,那裏就能成為他的一言堂。

承德公府沒了,下一個,就是裕康公府。

齊眷的心思,其實很好猜。

齊顧倒是沒想到齊眷竟有這般的野心,朝廷內互相製衡才是根本,若真成了一言堂,怕是不好。

欲望這種東西,一旦滋生出來,就很難磨滅了。

齊顧見戚靜有些恍惚,伸出手抓住她的蒼白的手指,笑著道:“春江水暖,咱們去遊湖吧。”

戚靜年後的身子非常好,氣色紅潤眉眼平和,可齊顧卻平白的有些擔憂。

不該是這樣的。

距離戚靜要達到的目標越緊,戚靜的身子便越好,就好像來自靈魂的顫栗,引發了她身體表層的變化。

齊顧想,若他能多做一些,戚靜也能少操心一些。

可有些事,不是他能夠代勞的。

戚靜今日心情好,笑的眉眼彎彎:“好啊。”

相較於齊顧的憂心忡忡,朝堂上的皇帝可以說心情是非常的好了。

他麵色沉靜的看著那正帶過來的人。

文寇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走上了大殿,與廣祿散步開外,俯身下跪。

魏壑在見到文寇的一瞬間,臉色頓時就白了,他控製著自己不要失態,一邊安慰自己沒事,一邊想著對策。

他甚至在想,若是這事真的兜不住,那廣祿,是保還是不保。

他對廣祿,還算是盡心,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人生的,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的將人推到這個位置上。

可如今形勢如此,若真是到了那一步,他必須做個抉擇。

棄車保帥。

隻能如此。

他想不到的事,皇帝這次,壓根就沒想讓他正正經經的走出皇宮。

承德公府囂張多年,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他是皇帝最寵愛的大殿下的外家,大殿下最有利的支持者,他料定皇帝不會動承德公府,所以此如此的肆無忌憚。

不僅他這樣想,便是帝京的所有人,包括齊曜,都是這樣想的。

可惜,他們都錯了。

廣祿還跪著,對此一無所知。

可下一秒,他卻帶著驚恐不可置信的表情抬起頭猛地朝後看。

“草民文寇,參見陛下。”

在場的朝臣,知曉文寇是誰的,少之又少,可當看到廣祿的表情的時候,似乎從中都明白了些什麼,再加上皇帝今日如此的反常,心底隱隱對接下來的事情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