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選擇和齊暉合作,並不是非他不可,隻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能幫也可以伸手幫一幫。
再者,給敵人添堵,戚靜還是很樂意的。
所以,平秋的事隻是因為給修樂選了那個時機過來,順便解決一下疫病,而再順便,賣一個人情給齊暉。
至於戚靜的意圖,她是不會對齊暉和盤托出的。
戚靜承認,齊暉是個聰明人,很聰明。
甚至猜測到了她回京的一半目的,但是聰明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自作聰明。
齊暉是個穩妥的,戚靜忽悠一下,不管齊暉信不信,為了還能繼續合作,必然是不會再追究的。
當然了,戚靜也並非怕齊暉追究,她有的是法子讓齊暉一步一步的按照她的計劃走。
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應府,迎麵就撞上了正要出門的應君。
戚靜笑著道:“今兒怎麼這麼客氣?”
應君先是一懵,而後反應過來戚靜是在看玩笑,便笑著道:“郡主駕到,自然要出來迎一迎。”
戚靜瞧著為人夫為人父之後成熟了不少的應君,心裏也是感觸頗深,隻是一點都沒有準備放過他的意思:“既然迎到了,不如一起進去。”
應君:“……”
我隻是客氣一下而已。
見應君一臉的無語,戚靜才算揮揮手放人。
進了宋嘉的院子,遠遠就瞧見亭子裏坐著的宋嘉和齊暉。
“郡主來了。”齊暉和宋嘉站起來,客氣的點頭。
戚靜也點頭回禮,三人均很自然的落座。
宋嘉吩咐月齡去準備了新茶糕點,這才揮揮手讓丫鬟們下去。
齊暉看了看戚靜身後的水蘇,水蘇麵無表情的看回去。
齊暉:“……”
雖然很想說能不能讓水蘇姑娘也回避,可總覺得並沒有這個必要。
三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氣氛不知為何一時間有些緊迫。
倒是齊暉是偷偷來的不能久待,宋嘉想了一下道:“表哥和郡主你們聊,我去看看毅兒。”
毅兒說的是應府的長孫,宋嘉的親兒子,如今也不過五個月大小。
宋嘉也走了,現場就隻有齊暉,戚靜和水蘇三個人了。
從人數上來說,戚靜是占優勢的。
但這又不是談判也不是打架,人數多人數少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倒是齊暉單刀直入道:“如今魏府已除,不知郡主接下來要做什麼?”
戚靜似笑非笑的看著齊暉,“魏壑是自己作死,陛下英明還了新科狀元的清白;魏居死於太華寺途中;魏媛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和我可沒什麼關係。”
齊暉倒是不在意戚靜不認,也沒再這件事上糾結,隻是誠懇的道:“平秋之事多虧郡主相助,還未登門道謝,望郡主海涵。”
戚靜並不想和齊暉走這些彎彎道道,但率先開口反而落了下風,隻是道:“若當時修樂不會路過,靜王殿下便不去了麼?”
平秋天災是多好的一個機會,便是沒有修樂,齊暉也會去,隻不過能不能活著回來,就不一定了。
這場博弈本就是機遇與危險並存,不想付出點什麼就想得到,簡直是天方夜譚。
齊暉點了點頭:“我會去。”
當時的那種被壓製的情況持續了多年,若是再不打破,怕是等齊曜按照當時之勢坐上太子之位,就更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早在第一年天氣異常炎熱的時候,齊暉就做過考慮,也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因為他知道,這個機會齊曜看不上,但他,必須要。
“所以這並非是我的功勞,不過是殿下心懷百姓善有善報罷了。”
這話說出來,單戚靜就不信,更遑論齊暉。
他一直知道人的命運是掌控在自己手裏的,一味地等待著上天的救贖而自己毫不作為,和等死沒有區別。
齊暉又試探了兩句,法發覺戚靜雖然知曉這次約她來的目的,人雖然來了,但是一點都不配合。
齊暉無奈道:“郡主,我是誠心來談合作的。”
戚靜可有可無的問:“合作什麼?”
齊暉破罐子破摔道:“齊曜此人心胸狹隘難堪大任,魏皇後又善妒心狠,我不能看著他坐上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