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個時候齊曜剛剛上位,齊暉若是有爭位之心就不該早早地離開政治中心,誰知道齊曜會不會暗中使壞,讓齊暉再也回不來朝堂呢。
也就是這樣想的人多了,皇帝也這樣想,心下對齊暉無心皇位的舉動更加滿意了。
本來之前就覺得對這個兒子虧欠良多,這下子免了懷疑,就更覺得虧欠了,心裏想著等人回來,就尋個機會將其封個親王,至少日後齊曜上位,不會過多為難齊暉。
齊曜是個什麼樣的人,皇帝心裏其實也清楚。
這宮裏的人和事,他不知道的太少,而能夠讓他時時關注的,便也隻有齊曜這個他一直寵愛的嫡長子了。
齊曜身為嫡長子,想要太子之位無可厚非,畢竟皇帝也知曉是個人都要有野心,但這個野心,也要有個度。
就好像他可以容忍齊曜拉幫結派,可以容忍齊曜打壓兄弟,但卻不能忍齊曜在他能夠容忍的範圍之外大肆行動。
就像因為魏壑的事想要買通莫食一般,欺騙君上,這事他絕對不允許的。
好在齊曜在他沒有發作之前提前認了錯,否則這事不可能這樣過去。
但終究在他心裏生了一根刺。
“而且,齊曜近些天往太醫院跑的勤,打著關心皇帝身體的名頭,得到了朝臣們的一致好評。”
戚靜動了動酥軟的手指,驚起一片水聲。
“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醫院?那可是個好地方啊。
“且看他想忍到什麼時候,若是太慢,咱們就幫一幫他。”
齊曜如今做了太子,以他的心性,時日久了,便更不滿意頭上還有一個齊眷了,就好像每次想到齊眷至少還要在那個位置上坐十年,甚至是二十年,齊曜就受不了。
明明就差一步,憑什麼這一步要走那麼久?
“明日進宮,去瞧瞧蘭苕吧。”
戚靜準備去加把火,看個熱鬧。
水蘇應了是,瞧著時間到了,便將人扒拉出來裹緊擦幹,穿了褻衣塞進暖烘烘的被窩裏。
戚靜乖乖的看著水蘇離開,又瞧了瞧床頭留的一盞燈,動了動身子想要爬起來。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
戚靜披了衣服起身,想起自己的身子又想起水蘇的嘮叨,頓時穿的嚴嚴實實的,又拿了一件披風,這才安靜的看著燈火等時間。
坐的戚靜腿腳都有些僵硬了,這才起身緩步走了幾步,叫腳步不懈怠了,才打開門出去。
戚靜來了曦蘭閣。
夜空中月朗星稀,映照著戚靜越發嬌小脆弱。
戚靜到了曦蘭閣,圍著滿院子的蘭花挑挑揀揀,最後挑了一盆寒蘭,抱著便回了綏安院。
明日去瞧蘭苕,總的帶點禮物去。
誰曾想,戚靜才進了院子,就被翻牆進來的齊顧逮了個正著。
對著齊顧一副‘捉賊’的模樣,戚靜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心虛。
她繃著臉抱著寒蘭要進屋,卻被齊顧伸手接過,氣勢洶洶的率先進了屋子。
戚靜:“……”
明明你才是那個不請自來的,所以為什麼要這麼的理直氣壯?還有,我心虛個什麼鬼?
戚靜跟進去,順手關上了門。
她可是坐等水蘇睡熟了之後才敢出門,要是被發現少不得又要嘮叨了。
水蘇繃著臉嘮叨的模樣有點嚇人,戚靜覺得她承受不來。
麵對有些奇怪的齊顧,戚靜決定先聲奪人。
“你又翻牆進來了,私闖民宅是不是想坐牢?”
回應她的是齊顧幽深的注視。
戚靜:“……”
戚靜好似領會到了齊顧這個模樣的原因,弱弱的道:“我隻是出門搬個花而已……”怎麼搞得好像她出去一趟就是生離死別了。
可這對於大半夜相念而來卻遍尋不到的齊顧,當真就如生離死別一般。
戚靜的生活規律非常一般,無非就是吃,散步,睡覺,如無其他這三樣就沒跑了。
可誰曾想,齊顧夜半三更個跑過來竟然發現戚靜的房間裏沒有人!
沒有人!
這是什麼概念!
從來不瞎跑的戚靜去哪兒了?莫不是被魏府什麼人給擄了去?姚琳做過這樣的事情,不怪齊顧會這樣想,再者,若說誰有這樣的能力又如此悄無聲息,還能躲過身為龍魚衛的戚暄,那就隻能是龍魚衛了,而如今新晉的龍魚衛之後身為太子的齊曜身邊有,一番腦補下來,齊顧差點直接抄兵去圍了已經改為太子府的誠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