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沒說話,淑妃倒是先開口了。
“皇後娘娘說是貴妃娘娘傳的信,那傳信的人呢?信呢?”
淑妃這樣一問,魏皇後咬牙道:“既然是蘭貴妃偷偷傳的,必然是不能讓人看到的,臣妾收到之後便直接燒了。”
是真的不能讓人看到,若非是信裏的內容太過駭人,她又何苦真的會過來。
蘭貴妃知曉的太多了。
好在蘭貴妃現在死了。
想到這裏,皇後又擔憂起來,既然這事是有人做局,蘭貴妃又真的死了,那信裏的事定然是還有旁人知道的,這可不妙了,她必須將人揪出來。
“無憑無據,誰知道皇後娘娘說的是不是真的,且依臣妾對皇後娘娘的了解,若真是貴妃娘娘給皇後娘娘傳信,皇後娘娘肯定會將信息細細保存,好留作日後的證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上了,燒了?娘娘真會開玩笑。”
不僅僅是淑妃這樣認為,在場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魏皇後現在簡直是有苦說不出。
“淑妃!你休在這血口噴人!”
“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屬實!請陛下明察。”
跪在魏皇後身後的佩兮也道:“奴婢誰為娘娘的貼身婢女,對此事也是知曉的,請陛下明察。”
“你是皇後娘娘的人,可做不得證。”
淑妃這人吧,可半點不怕得罪人,尤其是魏皇後。
反正早就水火不容了,那邊來互相傷害啊。
“再者,貴妃娘娘如今已經不在了,皇後娘娘將髒水往一個故去的人身上潑,也未免太過分了些。”
皇帝聞言怒火更盛了。
這時候進去翻查的莫食拿著一個東西出來了。
“陛下,裏麵有一具燒焦的屍體,屍體旁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個金珠,上麵的灰已經被擦幹淨了,露出了一個福字,入手還有餘溫。
皇帝知道,這是戚靜前幾日入宮的時候送給蘭苕安神的香囊上帶著的,想到戚靜,他又想到了九年前被同樣方法致死的戚玥,新仇舊恨一下就湧了出來。
皇帝一個轉身,一腳就踹在了魏皇後身上,怒道:“你這個毒婦!”
魏皇後猝不及防被踹出好遠,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娘娘!娘娘!”佩兮趕緊爬過去將人扶起來,擔憂的眼睛都紅了。
這次可真不是他們娘娘啊。
在場的人也都嚇了一跳,隻當皇帝寵愛蘭貴妃才會發這樣大的脾氣。
良妃見狀也覺得解氣,但如今還是不看熱鬧的時候,得把魏皇後這事給坐實了。
“陛下息怒,皇後娘娘的話也不無道理,不如陛下聽一聽皇後娘娘和貴妃都談了些什麼?”
在皇帝心裏已經認定了這事就是魏皇後做的,因為當年戚玥的事,他查了,而且查出了東西。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可的的確確與魏皇後牽扯,這也是他為什麼在得知魏皇後也牽扯到了這次的事情裏之後,發這麼大的脾氣。
魏皇後善妒,不想卻如此狠毒。
當時的皇帝初登大寶,根基未穩,還要依著承德公府,這口氣便隻能咽下去,可如今就是重提,且皇帝羽翼豐滿,承德公府又沒了,他如何還願意就這麼憋屈著自己。
心裏也是存了要給戚玥出氣賠罪的打算,定要嚴懲魏皇後。
魏皇後見狀心裏更是憋屈,她和蘭苕聊的事情,也是半個字都不敢透露的。索性就坐實了是有人誆了她來,而蘭苕不知情的事實。
“臣妾來了之後,蘭貴妃很是驚異,臣妾一瞧便猜想是有人故意引誘臣妾前來,臣妾沒多想便離開了,前後不過半刻鍾。”
魏皇後心裏盤算的很,左右蘭貴妃死了,還能跳出來指證她不成。
“你撒謊!”甘藍怒瞪魏皇後,一點害怕都沒有,道:“陛下,奴婢等人被騙去後院,搬花除草也得有不少時間,奴婢回去的時候見到了兩個人影怕不是假的,從亥時末到那時,何止兩刻鍾,皇後娘娘在說謊!”
“放肆!你是在質疑皇後娘娘麼?!”佩兮也有些心慌,但她不能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