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曜不想跟魏皇後討論這個話題,又說了別的。
“母後,當年戚府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燁王幹的?”
齊曜忽然問。
這個問題困惑了他許久。
即便那時他還小,但也算記事了,戚府便是出了一個戚玥,魏皇後如何看不順眼,也不至於如今讓戚府將其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魏府能有如今的下場,一些可都是從戚靜回京之後才發生的。
他也曾暗中對戚靜下過手,但派的人都是有去無回,這讓齊曜不得不心生警惕。
戚靜回來的目的,並不單純。
魏皇後不知道齊曜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這事不能說。
可她也知曉齊曜聰慧,騙是騙不過去的,隻是道:“事情已經過去多年,是不是又有什麼意義呢。”
魏皇後看著麵色猶疑的齊曜,道:“你在朝堂上好好表現,今年中秋,不能讓宋曦那個賤人出風頭。”
宋曦是良貴妃的閨名。
她還困在宮中,若是中秋到來之際她還沒有放出來,那代為掌管後宮的良貴妃便會站出來主持,無疑會動搖後宮的風向,怕是到時候連齊曜在朝堂的地位也會有所動搖。
齊曜見魏皇後不想說,知曉是問不出來的,但戚靜他是必須要防的,如何才能將人無聲無息的除掉,還需要一番操作,中秋倒是個好機會。
齊曜記得,上一年中秋戚靜同樣在宮裏出了事情,但事後有人背鍋,雷聲大雨點小就這麼過去了,這一次定不會出什麼大岔子。
畢竟到時候戚靜都死了,皇帝就算想為戚靜出頭,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何況這件事若是操作得當,還能順便把良貴妃拉下水。
一舉兩得。
心裏有了成算,齊曜也不欲多說,又同魏皇後說了幾句,讓她稍安勿躁,這才起身告退。
自從魏皇後被困永坤宮,皇帝便將禦令衛召回,加上蘭苕身死,安櫟也隱於暗處不在出現。
皇帝的身體越發的不好,梁禦醫又被派去了奉月庵,其他禦醫也總是瞧不好,這導致皇帝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差。
還是那正看不下去,多嘴說了一句:“陛下,不若請修樂先生進宮來瞧瞧吧,修樂先生乃郡主殿下的師兄,正好可以陪同前來,郡主許久都沒有進宮了呢。”
皇帝也這樣想過,但之前戚靜來宮裏接甘藍的時候沒給他好臉色,他也拉不下臉去戚府,這才僵持住了。
“她巴不得不見到朕呢。”說完就開始咳嗽,那模樣似乎要把心肺給咳出來。
皇帝自嘲的道,言語裏對戚靜頗有幾分不滿。
那正給他端了杯熱茶遞過去,道:“陛下息怒,郡主當時也是因為蘭貴妃離世心緒不佳,這麼久過去了,想必郡主也想開了。”
見皇帝不說話似在思考,那正又道:“再者,陛下是長輩,還能和郡主一個毛丫頭置氣不成?老奴聽聞郡主自從宮裏回去之後便閉門不出,這不前些天您給靜親王殿下和蘇家小姐賜婚,郡主同蘇家小姐那樣好,也沒上門去瞧一瞧,可見是真的傷心了。”
皇帝也不是真的生氣,畢竟他知曉這事自己理虧在先,好生生一個人進宮,沒兩年人就沒了,擱誰誰也生氣不是。
這會那正給了他台階下,這才不情不願的道:“那便去戚府將人召來。”
皇帝又想了想覺得不太妥,又道:“你親自去接,將靈音車駕上。”
上次戚靜走進宮那蒼白的模樣他看著都心疼。
那正笑嗬嗬的應了。
戚靜的確很久沒有出門了。
因為並不是很想。
夏日難耐,水蘇又不準戚靜用太多的冰,出門去就更熱了,她才不受罪呢。
在家裏吃吃喝喝睡睡走走多好啊。
所以當戚靜得知那正來了的時候,十分的不情願。
不過算一算時間,也是該差不多了。
等戚靜和修樂準備一番,入了宮差不多已經申時半了。
皇帝早早處理完政事等著了。
依舊是在勤政殿。
“陛下安康。”
兩人行禮。
皇帝看見戚靜那雙神似戚玥的眸子,就什麼氣都沒有了。
“不必多禮,賜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