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應付這纏人精,顧黎川隻好用雙手拖住他的腋下,十二歲的小孩原本就不很重,他隻微微用力便像舉著隻什麼小動物似的把他抻起來。
商瑾起來時撇了撇嘴,似乎是嫌棄對方把自己弄疼了,但也隻低聲咕噥了兩句,倒是沒想著再找顧黎川的麻煩。
目睹了一出強行碰瓷的係統:“你真當自己是十歲小孩嗎,還賴在地上不起來?閣下臉皮之厚重在下甘拜下風。”
商瑾:“嗬嗬,不知道是哪個辣雞係統根本不能給我提供任何幫助,還三五不時想著下班,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我碰瓷是發自真心嗎??”
顧黎川見這小孩發著楞,也懶得理他,轉身欲走,誰知這纏人精拍了拍衣服,也小跑著跟上他的腳步。
“我見過你。”要跟上顧黎川的腳步,商瑾不得不小跑起來,因此說話也有些氣喘籲籲的。“我那天在移星樓見過你,你是皇子對不對?”
似乎對商陸記得自己有些意外,顧黎川挑了挑眉:“既然知道我是皇子,為何剛剛要叫我哥哥,還是說國師根本不懂得什麼叫禮數?那可真該讓老國師好好教教你了。”
看著眼前眉目間猶帶桀驁的顧黎川,商瑾忽然反應過來,是了,這時候的顧黎川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半大少年,遠遠達不到他完全黑化後那深沉的心機與手段,他懂得在皇子麵前收斂鋒芒,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透明人,但現在的他還不願意在如商瑾這樣和他利益無關的人麵前隱藏情緒。
他也會對著他人說出諷刺的話,露出帶著嘲諷的笑。可說到底還是不會真因為什麼微不足道的理由就立刻想著對人斬盡殺絕,像剛剛他願意扶起自己,便不經意間又讓人能察覺到他隱藏在不屑之下的一絲良善與稚氣。
這樣的發現著實讓商瑾鬆了一口氣,他心想:我應付不了那個陰險記仇的七皇子,騙騙你這小孩可是遊刃有餘。
可想到後來這人會發生的種種遭遇,商陸不禁一陣頭疼:為什麼小說劇本中的男主總要經曆各種毒打被教做人才能成為人生贏家?男主累了他隻想順順利利當個皇帝,而我也累了,我隻想搞快做完任務回家。
眼見這小國師像是被自己問倒了似的啞口無言,還不時會露出些委屈的神情,顧黎川不禁覺得這小孩真算是陰晴不定,但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忍不住要逗一逗他。
“不是你來纏著我講話的嗎,怎麼總是一副我委屈了你的樣子?”
商瑾搖搖頭,將自己從回憶中抽身,聽見黎川之這樣說也生氣,慢條斯理開口道:“你知道我是國師,卻不僅把我撞倒,還視而不見,甚至都不願扶我起來。你說不懂禮數是你還是我?”
明明是這小纏人精撞上了人,偏偏還要擺出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倒是讓他這個真受害者覺得不好意思了。顧黎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接著伸出手去掐了掐這理直氣壯的小國師白生生的臉。
“我當然知道你是國師,我還知道你在移星樓內演了一場好戲,可你知道你引起了朝堂多大的風波?昨日父皇用你的名頭立三哥為太子,不少老臣跪倒在殿前求父皇遵循正統,卻都被他一句天命攔了回去。”他頓了頓,又說,“你猜有多少大臣記恨上了你這個妖言惑眾的國師?或者再猜猜,有幾位皇子又想從你身上再做些文章?”
他說的一切同劇本裏寫的沒什麼兩樣,商瑾也不很在意,倒是臉被揪得生疼,卻又不太敢直接拍開這人討嫌的手,隻好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