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是充滿著意外,當你以為自己可以朝著美好生活不斷前進的時候,現實就會跳出來給你狠狠一擊。
戰勇本以為自己可以救得了莫言語,最後發現隻是自己的空想,魔族身份帶給他的強大力量讓他忘了,他隻是這芸芸眾生中的一員罷了,這世上有很多事是他根本就無能為力的。
他們隻是被困了幾天,然而這幾天對於剛得到溫暖的莫言語來說,不亞於世界末日。
從一開始慌慌張張地貼尋人啟事,到後來滿臉絕望,這一過程的轉變也隻是幾天到時間而已。
如果她不曾感受過溫暖,也許就這樣掙紮著一輩子也就過去了,可是她見過的啊,這時候孤獨就變得難以忍受了。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無數次問過這句話,可每次回答她的隻有冰冷的牆壁。
許久不曾出現的“言言”這時候又冒出來了,
[你看,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不會拋棄你,所以,永遠和我在一起吧。]
這個時候的莫言語已經沒有什麼理智了,就算隻是她想象出來的人物,隻要能陪著她,莫言語就能把他奉為神,神讓你去死你去嗎,答案是肯定的。
莫言語朝著“言言”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觸碰這為數不多的溫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到了天台。
以前還有戰勇和貓久他們看著,總算是沒有出什麼事,現在沒有人看著了,魘也到了收取利益的時候了。
一樣的地點,一樣的場景,一樣來不及救的人。
就好像這個小區有什麼魔咒一樣,一直在被鮮血洗刷。
貓久他們隻來得及看到戰勇抱著莫言語的屍體,麵無表情,雖然沒有眼淚,但周身的悲傷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戰驍這時候也不敢再皮了,隻是走到戰勇身邊,手搭在他肩上,像是給他一種無聲的安慰。
戰勇就算是難過也沒有忘了正事兒,手上抓著淨化瓶,那裏麵裝著的魘顯然就是莫言語身體裏麵的那隻。
不過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心思再去理會那隻魘了,貓久還記得和那個人類幼崽一起生活的時候,雖然生活沒有那麼美好,但莫言語的臉上永遠都洋溢著笑容,仿佛沒有什麼能夠打敗她的。
不知道那麼小的孩子是怎麼有那樣的心態的,如果沒有魘的話,她應該會活得很好吧。
三個神族一個魔族這時候異常安靜,一個人族的死亡似乎讓他們認清了,自己的力量沒有那麼大,自己也不是萬能的。
鳳溪一直拉著貓久的手沒有鬆開,就像是在說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一樣。
戰勇收拾好心情,小心翼翼地抱著莫言語的屍體,大概是想為她找一個好的安眠之地,戰驍就一直跟在他後麵,還像在莫言語家一樣,戰勇走哪兒他就跟哪兒。
“不要再跟著我了,我隻會帶來災難。”
不知道是不是莫言語的死對戰勇的打擊太大了,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他越是這樣戰驍就越不可能走了。
“這不怪你,你不能總是這樣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我就是個災星,不論到哪兒就隻會給人帶來災難……”
“你不是災星,你是我戰驍的弟弟,跟我回去,好嗎。”
戰驍的語氣已經像是在祈求了,然而戰勇就像是陷入魔障了一樣,不理會戰驍,直接就帶著莫言語的屍體跑了。
非常擔心自家弟弟的戰驍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貓久本來也準備跟著的,但鳳溪卻拉住她了。
“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我們不跟著真的沒事麼?”
“沒事。”
貓久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還被鳳溪抓著,但是突然抽出來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看鳳溪那個樣子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陷入糾結中的貓久不知道他的動作都被鳳溪看在了眼裏,鳳溪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手還一直握著,但他就是故意的,我摸我老婆的手又不犯法。
“其實之前我就一直想問了,戰驍和戰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他們是兄弟。”
“這我知道啊,然後呢?”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問鳳斯羽。”
“誰?”
“鳳家的軍師,你有什麼不知道的都可以問他。”
鳳溪不提這個她都快忘了,鳳斯羽這個人好像是有點兒印象,之前是在那個家族群裏看到過的,想著貓久就拿出手機準備去翻。
而鳳溪卻打斷了她的動作,
“餓了嗎?先吃點兒飯吧。”
一聽到吃的貓久感覺自己的肚子好像在叫,剛剛發生的事似乎並沒有給貓久造成什麼陰影,該吃還是得吃。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