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1 / 2)

也很多哪。」

「哪有很多,根本就什麼也沒有不是嗎?告訴你,我家可是更厲害,因為有從父母那代開始累積的東西,已經沒辦法簡翠就說要搬家了。一個人住真的是暫時的居所而已,人隻要是自己一個人,不需要那麼多東西也能生活的……」

他的語氣像是錯愕,卻又透出一絲羨慕。正當淳悟要回答時,對講機再次傳出聲響。一開門,年紀相仿的男人們魚貫定進來。後麵進來的四個人,個個臉上皆露出周日早晨仍帶些許睡意的模樣。每個人穿著T恤配牛仔褲,像是多年老友般和樂融融,吵鬧地互相開著玩笑。

「保安局的人不來嗎?」

「我一開始就沒拜托他們。畢競職場同事在也會有些顧忌,隻有朋友在場比較輕鬆吧。」

「嗯,你這麼說也對,那我們快點動手吧。」

男人們組奸紙箱並以牛皮膠帶貼起,將房間各處的行李塞進箱內。一位蹲著工作最為矮小的男人,和坐在角落邊的我對上視線後,便調皮地對我抿嘴而笑。他不像在集會上碰見的老年人一看到我便滿臉驚訝,或是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所以我並不覺得討厭。

「小花,全部都是男人嚇到妳了吧?抱歉呀,不過我們的朋友中沒有女的。」

我麵帶微笑地搖搖頭,對陌生的大哥哥說:

「我不會嚇一跳,因為我以前一直住在民宿,早就習慣一大群男人了。」

「啊,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幸好……怎麼,還滿可愛的嘛。喂,腐野。」

矮小男人回頭望向淳悟,愉悅地開口。淳悟叼起新的香煙並點燃火,同時輕輕地點頭。

「很可愛吧。」

「嗯……」

「看你好像很想要,但我不會給你的。」

「你啊……欵,我聽說了你和老爹的遺孤爭奪戰。」

「什麼啊,誰告訴你的?」

「我老爸。」

麵對男人捉弄的語氣,淳悟不知為何一臉相當不好意思的表情。其它負責用報紙包裹盤碗、將鐵架床拆開的那些人拾起頭,來回看著兩人的臉。「難得你也會這麼拚命,我老爸可是很驚訝呢。」

「嗯……是啊。」

淳悟銜著香煙,臉龐有些扭曲地應和。

「我當然拚命囉,從海上保安學校畢業考以來,從沒那麼認真過。」

「因為你平常是不努力的家夥嘛。從以前就是這樣,高中時明明有心就能做得到,你卻偏偏不做,還因此常常挨罵呢。」

「不用努力就能得到的東西,誰也不會努力做的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上個月集會時,你變得那麼能言善道,簡直是完全不同人。都是因為我在笑你,老爸回來便一直在講說,對麵有個年輕小夥子滔滔不絕地發表意見,還在想說是誰,結果一回過頭發現是腐野,嚇了一大跳吶。」

另外有兩個人將洗衣機抬到門口的,其中一人蓄著胡須的男人說:

「其實是因為啊,這家夥有做過練習。」

「練習?」

「他大白天就到我的店裏,坐在櫃台前像練習麵試工作一樣。如果老爹這麼說的話,要怎樣回答。,被對方問及這個問題,要怎麼反擊。雖然他麵帶笑容地說話,其實嘴角一直在抽[dòng]。我心想,哇,他心情很惡劣吧,所以沒辦法也隻好陪他練習,反正也沒有其它客人。而且我大致上猜得到老爹會說的話……可是還真好笑,因為這家夥莫名地拚命耶,真想讓女人們也看看他的模樣。他那副德性,連百年之戀也會冷卻的。」

淳悟顫動肩膀嗤笑著,男人們也連帶地二背發出同樣的笑聲。有人叫淳悟再表演一次,「我可不想再做第二次,累得要命。不應該和老爹正麵衝突的,其實隨便敷衍他幾句就奸了,畢竟年紀不一樣。」他喃喃說若,然後將香煙用力撚熄,清掉那個煙灰缸的煙蒂後放進行李中。男人一麵聊天一麵打包著行李,淳悟到處幫忙或指揮他們,門牙用力銜著想抽而沒有點燃的香煙。

「……老爹他說啊,」

個子最高大的男人邊用牛皮膠帶貼上紙箱邊說道。

「既然那麼想要照顧她,那家夥就是最優秀的養父。」

「咦,他也會說那種話嗎?」

淳悟的聲音沉了下來。

「當然是會有很多不便,不過他說最有疼愛之情的家夥就是最正確的選擇:他最後放棄時,在你和這孩子回去之後就這麼說道。不過,他看起來很遺憾。就算沒有說出口,但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放不下。」

「……那些都無所謂,反正事情已經結束了。」

淳悟淺淺一笑。

不一會兒的功夫,房間裏堆滿了小山般的紙箱。男人們抱起冰箱和洗衣機抬出門口,又回來搬紙箱。行李已經搬得差不多,男人們的身影也從外麵消失,空蕩蕩的房問裏隻剩下我和淳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