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昏倒前的最後一句話是:“父親,你要是殺了他,我也不活了。”

緋兒闔上眼睛之後,杜蘅終於忍不住哭了,瘋了似的向石頭大吼:“解藥啊,鄭弈身上,趕緊找啊!”

蘇岑手忙腳亂地轉身,石頭正冷靜地蹲在鄭弈的屍身旁邊:“全身上下都找遍了,沒有解藥。”

杜蘅怔住了。

石頭歎了口氣:“你早該明白,他既然一心要殺你,用的毒必定是極其霸道的,有沒有解藥都未可知。”

杜蘅無措地看著懷裏安靜沉睡的女孩子,喃喃地問:“那怎麼辦?”

石頭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若是殷紅袖在,或許還有辦法,可惜剛才放走了他。”

杜蘅又燃起了一絲希望:“那去哪兒可以找到他?”

石頭抬頭望向遠方,目光很是飄渺:“九泉之下。”

杜蘅無語。蘇岑扯了扯石頭:“你就告訴他吧。”

石頭煩躁地踱來踱去:“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更何況,那變態從來都不救人,打他出生我就沒見他做過好事。”蘇岑恍惚想起來,殷紅袖攬著自己的時候,那手指似乎的確是冰涼的。而他在自己臉邊蹭來蹭去時,也似乎的確是沒有呼吸的。蘇岑忽然全身發抖,難道自己居然獨自跟一個鬼魂一起呆了好幾天?

懷裏的身體已經漸漸涼了,緋兒的呼吸也漸漸微不可聞。杜蘅忽然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笑容:“他之前不是說過要帶蘇岑走嗎?那就證明一定還有別的方法可以找到他。”

石頭憐憫地看著他:“你別忘了,蘇岑也是死人。”

蘇岑崩潰地坐在了地上:“天呐,他居然真的是鬼。”

石頭提著他的領子把他拎了起來:“你也是鬼好不好,有什麼好怕的?”

蘇岑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石頭無力地扭頭:“算了。”

杜蘅依然在鑽牛角尖:“那是不是隻有死,才能見到他?”

“我覺得,更可能的是,死都見不到他。”石頭雖然不忍心,但還是打擊了他。

杜蘅突然放下緋兒,跪在了石頭麵前。石頭嚇了一跳:“你這是幹什麼?”

杜蘅搖搖頭:“錯的是鄭弈,我與緋兒無仇,求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救她。”

蘇岑空洞的眼眶裏分明也閃著哀求,石頭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袖子從蘇岑的指骨間抽了出來:“我可以告訴你怎麼找到殷紅袖,但是相信我,找到他之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杜蘅堅持:“請你告訴我。”

石頭無奈,伸手敲暈了蘇岑,又施了個法術把他變回骷髏。杜蘅驚愕地看著他,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蘇岑的?那把他支開就好了,沒必要下這麼狠的手吧?石頭將蘇岑翻過來,拿出小刀在他的腰椎上撬啊撬,撬下來一小塊骨頭丟給他。杜蘅慌忙接住,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你把蘇岑的骨頭撬下來了?”

石頭收起小刀:“白癡!你看它哪兒長得像骨頭了?之前那變態自己嵌到蘇岑身上的,不然那天蘇岑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昏過去?”

杜蘅想起來,那天殷紅袖抱過蘇岑之後,不久後他的確是昏過去了。看著手裏那一小塊骨頭樣的東西,杜蘅有點寒:“那這個要怎麼用?”

“找個沒人的地方,砸碎了。”石頭把蘇岑又翻了個麵。

杜蘅把那小塊骨頭收起來,誠懇地問石頭:“你是在練習煎魚嗎?”

石頭陰森森地笑道:“你信不信,再多話,我就把你做成煎肉?”

杜蘅立刻點頭,起身抱起緋兒:“那石兄,這裏勞煩你先替我照顧一下了。”說完拔腿就走,果然,剛邁出一步,就有位老臣 “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麵前:“少主,你不能就這樣走啊,此處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