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嘉一臉懵逼,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送手帕這種東西給自己。他就算再怎麼無知也曉得在古代,女孩子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送人自製手帕的,那其中暗藏的寓意太曖昧了。書裏韓瑤的確送過手帕,但不是給身為炮灰的謝元嘉,而是主角傅景鴻。
可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皇上不喜歡?”韓瑤泫然欲泣,捧著帕子的手微微顫動,“那、那臣妾便收回吧。”
謝元嘉哪敢讓她哭,忙接過那帕子安慰說:“朕沒有嫌棄不喜歡,隻是有些驚訝罷了,皇後真是……”他低頭看了看帕子上的繡工,本想誇兩句的嘴立刻就打了個磕絆。
韓瑤……真不是那塊料啊。
書裏韓瑤從小就跟父兄一塊混,從沒學過什麼女紅刺繡,能忍著疼痛繡出這麼一塊小帕子,已經是她最大的努力了,可見她對傅景鴻情深至極,當時他還羨慕過這種神仙愛情。
如今換做他自己看,神仙愛情不愛情的先放一放,單就這辣眼睛的繡工,可以說跟淳於雅的畫不相上下,兩人湊一塊兒大概能整一個鬼畫符藝術大賽。
“皇後嗯……真是……蘭心蕙質。”謝元嘉不忍她難過,挑著能聽的詞誇了一遍。
韓瑤心裏歡喜,一雙手忍不住就捧住自己的臉:“皇上喜歡就好!臣妾回頭還準備給皇上再繡一個香囊!”
謝元嘉剛要拒絕,一抬眼就看到小皇後手指上纏繞的幾個白色紗布,不禁問:“皇後的手怎麼了?”
“哎呀這個沒事啦。”韓瑤毫不在意的想把這個話題繞過去,身後的汝辛卻抿唇一笑,“回皇上的話,咱們娘娘為了給您繡這方帕子可是吃了好大的苦呢!跟著嬤嬤後頭學,刺破了好幾回手指。”
“要你多嘴!”韓瑤半真半假的嗬斥汝辛,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雙手往身後藏。
謝元嘉立刻說道:“皇後辛苦了,以後不用給朕繡這些東西,你貴為一國之母,當保重自己的身子,萬不可有什麼差錯。”
“謝皇上關心。”韓瑤笑著答道,“臣妾不覺得苦,為了皇上,什麼都值得。”
總覺得女主好像打錯錢了。
謝元嘉心裏隱隱的覺得不對,女主這個表現是什麼意思?當著男主的麵對自己這麼獻殷勤,難道不怕他誤會嗎?還是說,她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身為皇後,當為天下女子做表率,成天圍著女紅像什麼話。”傅景鴻在一邊本來一直沒說話,他就靜靜地看韓瑤在那矯揉造作的表演,終於忍不住開口諷刺了兩句。
韓瑤當然聽過傅景鴻的威名,但她並不把這人放在眼裏,傅景鴻再怎麼手眼通天,總也不能把她這皇後怎麼樣,“王爺孤家寡人沒人送帕子,難道還不讓皇上有嗎?臣妾給皇上的心意,也需要王爺插手管教?”
我了個大槽!
如果他沒聽錯,女主這是在挑釁男主?
傅景鴻臉色鐵青,他死死地盯著韓瑤的臉看,陰森森的說:“這是你一個皇後該說的話嗎?不知羞恥!”
“臣妾如何就不知羞恥了?皇上與臣妾是夫妻,臣妾是名正言順的皇後,王爺不知是何立場幹預?”韓瑤也是很敢說了,她怕是整個王宮裏唯一一個敢對傅景鴻對著幹的人。
傅景鴻眯著眼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隻覺得她那如花似玉的臉特別礙眼,但他又的確不能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也太沒氣度了。
謝元嘉怕他倆真吵起來,忙打圓場:“皇叔不是那個意思,他也是擔心你,朕聽說老是做女紅的話,會對眼睛不好的。”
“那臣妾以後多注意。”韓瑤把注意力從傅景鴻的身上移開,重新又甜甜蜜蜜的跟謝元嘉說話,眼裏都是化不開的喜悅。